“约定已经过去四个月，再不找你你怕是花天酒地要把我忘了。不用这种办法你不会理我，阿尧，等着被宣判这段时间很折磨，”古昀不知不觉抬起手，指尖像被蛊惑般抚上他的脸，依然温和地笑着，“既然被我骗过来，是不是证明你心里还是有我？所以……你要无罪释放，还是判我终身监禁？”

    舒青尧看向他也不躲开，没有反应，只看着他，眼眸晦暗不明。

    周围的音乐声很小，歌曲里低声的呢喃显得格外安静。

    长久的沉默后，古昀抿起嘴唇，终于沉不住气，叹息一声，“舒青尧，多少年了，是块石头我都捂热了吧？”

    舒青尧依然没什么表情，喝了口酒，似笑非笑撑着脸看他，像在看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罢了。”古昀垂下眼，竭尽全力掩饰住落寞，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没再说话。

    虽然人是他主动钓过来的，但来不来还是看舒青尧的心意。

    从开始到现在，他就始终无法自洽。

    他看见舒青尧的那一刻是惊喜的，又无法轻易放纵自己靠近他，埋藏在心底的愧疚感一辈子无法抹去，他待舒青尧像珍宝，小心翼翼守护，半点都不想破坏。

    人就在眼前，古昀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和占有欲。

    他阴暗地、伤天害理地想，舒青尧一共从他手里逃过三次，每次成功都是他默许的。

    如果这次阿尧拒绝他，那也不错……

    大概是不错吧。

    在他们遥遥相见、开口挑破之前，舒青尧还有机会继续跑，可以是一气之下摔门而去，可以是厌烦地逃避，总之他们会就这样相安无事度过余生。

    可舒青尧就这样不明不白吊着他，古昀忍受不了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多一秒都忍不了。苯炆甴Q06群35|叁氿37343308〇整鲤

    他心里发狠地想，舒青尧这次要是被他抓住了，他就一辈子不会再放手了。

    可舒青尧勾勾手让他过来了。

    所以，他的阴暗和偏执反倒就只能在心里想想，更无法放任自己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继续膨胀。

    他像条被舒青尧驯服的狗。

    他爱他，他必须克制。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会说什么。青尧，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我可以彻底从你眼前消失，就像这四个月以来一样。以后公共场合碰面我也会对你保持绝对的尊重，你大概也信得过我。所以今天晚上能不能陪我再喝一会儿，我想——”

    “古昀。”

    男人话音还未落，舒青尧就突兀地打断了他，慵懒地倚着吧台，望向他的眼底里饱含笑意。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其实特别心软。”

    其实古昀的每一个神色，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舒青尧都看在眼里。他的纠结和隐忍，在舒青尧眼里都像透明的。

    古昀看向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似乎觉得这样的形容不应该从舒青尧嘴里说出口。

    见他这副模样，舒青尧更觉得愉快，表情绷不住了，唇角是再也掩饰不住的笑意，“有贼心没贼胆。我是在告诉你，做坏人要做到底啊。”

    舒青尧话说了半截，依然目光迷离盯着他，黑眸亮亮的。

    古昀忽然指尖发痒，心跳无端加速。

    他明白有些话阿尧是说不出口的，可他现在依然不敢相信话里的暗示。

    古昀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上，缓缓摩挲着他的指骨，目光深沉，不明所以地与他对视，“执行官大人醉了。”

    这句话与其说是肯定句，不如说是疑问，是浅薄的试探。

    舒青尧忽然笑了，大大咧咧地站起来，似乎是终于玩够了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