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镖,就不去后悔了,暂且韬光养晦,把巢南、武梓、潮镇那边的盘口扶起来,绕过蝎王峡,出漓水,下东南去,打点好那边的几个总瓢把子(指地盘上的首领),另谋出路。”
几个人又商量了半天,决定暂时不跟方聂对阵,往南边开疆拓土,不过大家心里都知道,迟早有一场硬仗要打,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这批货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却有另一件事引起他的注意。
这还要说到上回,郝大保跑来求他安排一门亲事,李延霸当即冒出把刘翠姐配给他的念头,后来才晓得,这光棍汉挨家挨户求了不少人,都没有下文。
可是,还不等李延霸从中运作,这郝大保居然自己巴上刘翠姐了。
这件事,还是丁盏某天晚上躺在枕头边上跟他讲的。
也不怪他急着要讨老婆,寡妇最怕深长夜,光棍也怕睡凉床,他有三十好几了,成天跟在女人们屁股后面转,两个贼眼睛滴溜溜的,一只母苍蝇都被他盯出汗毛来了。
后来就是不论男女,广撒网、多捞鱼,不管前洞后洞,有得插、能生养就是好洞。
前段时日翠姐受惊吓,心理脆弱,他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这个可乘之机,天天去献殷勤,问寒问暖,丁盏又沉溺于跟李延霸做爱,疏于管教。
十几岁的大姑娘,涉世未深,有些思春的情怀,内心是渴望爱情的。翠姐被他这么一番照料,居然也有些心动,当丁盏发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有些眉来眼去的苗头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涎皮赖脸的老光棍汉,他敢碰我妹子,我发誓把他手指头剁了!”丁盏越想越有火,翠姐是个乖妹,只是有些倔强叛逆,现在是鬼迷了心窍,一心一意觉得郝大保好,言语上多有回护,哪里听得进劝告。
虽然是小姑,丁盏心里却拿她当亲妹妹、亲女儿看待,有的时候,口气就强硬了些,不懂得娓娓道来,晓之以情。
平时做生意艰难,在外人面前赔笑受气,于是跟身边的人说话,就不由自主地带有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这是他个性中不好的地方。
李延霸枕着手臂,不以为意地说:“早把她嫁了,有什么不好?”
丁盏脸色刷地就黑了,冷冷道:“我一看他就觉得不像好人。”
“你看我像不像好人?”
“我跟你睡两觉,你是好是孬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是实话,李延霸听了心里就像有根毛刺扎了一样,不是那么舒服。
“我知道你眼光高,这个郝大保不也挺好的么?”他现在就是要撺掇着丁盏把刘翠姐给弄出去,别来打搅他们的奸情。
“好个屁好,我已经骂过她一顿了,郝大保一家三四五六口人住在瓦屋里,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吃的是南瓜番薯、红锅子斋菜,她在家里没吃过苦,没受过委屈,偏要吃了秤砣,铁了心肠,要跟他过苦日子不成?穷就算了,人也不是个正经人,甜嘴滑舌又没有职业,我看他那个缩头耷脑的样子就来气!”丁盏紧紧地攥着拳头,看李延霸居然为别人说话,就忍不住在他身上砸了两下出气。
李延霸这是平白代人受过,当了出气筒,包着他的手,亲了两下,哄着他说:“好了好了,别恼火,我去给你找合适的亲家,好吧?”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人嫁出去。李延霸深知,毁掉一个女子的方式既不是玷污她,也不是结束她的生命,而是让她嫁为人妇,在烦琐的家庭生活中一天天自欺和沉沦。刘翠姐嫁人之后,哪怕再美满,也要被公婆丈夫孩子磨得心力交瘁,自然也就没机会来阻碍他和小寡夫的好事。
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他稍作思索,想起一户人家,姓荆,在元贞村算得上书香门第,这家的小儿子叫荆光祖,原本就是个秀才,比刘翠姐也大不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