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了死路。
三太婆家里不出后人,几兄弟坐吃山空,葬礼的钱还是李延霸这个侄孙出了一半,牌坊建成之后,子孙一个月有五十两的坊银,全村免除丁税,自然是令人“心向往之”。
这年头兵荒马乱,庄稼人靠天吃饭,光是丁税就够压得人喘不过气了,元贞村民累得像老黄牛,一年到头就是做事、做事,还是在饥饿的边缘徘徊,在他们眼里,这不是牌坊,是免死的丹书铁券啊。
这些年朝廷偏安一隅,国库捉襟见肘,颁的牌坊也逐年减少,一年不过两三座,物以稀为贵,越是稀少,就越显示出一种旧世界的殊荣,光是泗南,就有好几个节妇之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两天,县里派人骑马来,牌坊的事情果然黄了,元贞村人的淳朴的美梦破碎,一颗颗饱经风霜的心瞬间跌入冰窟。
群~10~~4?整理.01-11-1
1:16:10
二一人言不足恤
出了这件丑事,全村哗然,后人的脸上蒙羞,在村子里抬不起头,出来走动得也少了,后续的祭拜就办得仓促许多。
很快人们发现,惨失牌坊的后果还不止于此。
回到李延霸这边,自从那天在丁盏的床上留宿,就落地生根,每晚都借故待在楼上不走,他算是赖到这里了。
虽然旧棉被没有缎面的蚕丝被子柔软,床板也没有雕花大床宽敞,不过两个人挤在一起睡觉,头挨着头,呼吸相闻,好像有种别样的舒服。恩爱过后,还可以抱着小寡夫暖玉似的胴体,久久地温存摩挲一番。
李延霸睡觉赤身裸体,不穿衣裤,被子掉下来,大鸟软趴趴地垂在腿间,歪到一边,有时候不知廉耻地挺着,丁盏还要给他扯上来遮一遮羞。
每天大清早,公婆醒来之前,雄鸡才报了第一声,小寡夫就撑起身子,伏在他耳边,轻轻拍他的胳膊,叫李延霸起床,看他醒了,就穿好衣服去下楼去扫洒开灶。
睁眼就有热气腾腾的早饭端到面前,他万事不用费心,光负责吃,别提多滋润了。
变故发生在这天夜里。他摁着小寡夫吭哧吭哧办完正事,两个人正要睡觉,忽然听见一阵狗叫。
起先只是零星的一两声,叫着叫着,全村的狗都被吵醒了,汪汪呜呜地连成一片,吵个不停,连楼下温顺的大黄狗也被带得狂吠不止。
“怎么回事?”丁盏睡眼朦胧,匆匆披上外衣,打开窗栓,发现外面的青石板街上已经聚集了好些人,都在楼下伸长了脖子打望。他回头看了李延霸一眼,放下窗户,低声说:“你别出来,我去看看。”说着就下了楼。
李延霸倚在窗边,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垂眸往下看,整条街已经是灯火通明,街坊邻舍都被吵醒,打着火把从屋里出来。
这时候,他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好像瓦片被冰雹打落了一样,然后是七嘴八舌的嘈杂人声。
很快丁盏就上楼来了,脸色很不好,背对着他坐在床上。
李延霸倒是不慌:“怎么了?宝贝。”
原来是隔壁那户李姓人家,儿子在外面行商,一年到头不在屋里,媳妇寂寞难耐,跟村里的野汉子偷情,不料被狗发觉,冲着野汉子一个劲地乱叫,叫得全家人都醒了,野汉子情急之下,三两步蹿上楼去,逼得轻功都学会了,抓住栏杆一攀,两脚一缩,跃到屋顶上。
一条狗叫,全村的狗都发起春来,村里的人睡得好好的,从梦里被叫醒,也出来打探是怎么回事。
这下家丑是注定要外扬了,公公的脸上挂不住,气得浑身发抖,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说要打狗,跑出家门,用竹竿往上乱捅,噼里啪啦捅下来不少瓦片,奸夫在两户人家的屋顶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