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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就伸出手掌把丁盏的眼睛捂住,让他的脑袋靠拢在自己的怀里,低声哄道:“别看,吓死人。”

    顾医生打趣李延霸道:“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那么怕打针。”

    “谁不怕?也就你们做大夫的不怕。”

    “我看丁先生可没你胆小。”

    “他胆小得很,是不是,嗯?”李延霸捏了捏小寡夫的耳朵,又偷亲了一下。

    在外人面前调情,丁盏的脸皮还没有这么厚,还好眼睛被蒙住了,不然丢人丢到天边去了,镇定地说:“我不害怕的。”

    很快,丁盏感觉被哪只小蚂蚁蛰了一下,随着手掌挪开,血就已经取好了。

    “别乱动。”李延霸又给他按着棉签,压住针口。

    顾医生从衬衫内袋里拿出一枚鸡心怀表,“咔哒”一下打开,看了眼,温声道:“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告辞了。”

    他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丁盏心中产生一股奇异的感受,既陌生又新奇,看着顾医生挥挥手,就背着那口神秘的药箱,踩着一朵祥云走了。李延霸亲自送他出门。

    等他回屋,丁盏说:“我发现你在医生面前还蛮规矩的嘛,半点都不像你。”

    这话一说,李延霸都不知道是褒他还是损他了,哼笑道:“把衣服穿上。”

    的确,他身强体壮,很少得病,而且这些年刀枪斧钺不知道见过多少了,可是看见细细的闪着寒光的一根针头,反而怕得要死。

    真要说起来,他对打针的恐惧还是从很久远的时候遗留下来的。

    当年,李延霸过完十三岁生日,就去铁匠铺里做学徒,后来铁匠铺倒闭,又到纱厂做工,他太矮了,还要踩着凳子才能够到纺纱机筒,做满一年,居然被克扣了全部的薪资,李延霸恶向胆边生,用麻袋套住老板的头,用刀比着他威胁,本来想割一道小口子,拿了钱就走,谁知道那老板疯狂挣扎,那时他的刀法又很青涩,就被抹脖子误杀掉了。

    从此,暗不见光的逃亡生活拉开了序幕。

    经人介绍,李延霸辗转来到地下钱庄做打手,那几年,目睹了许多的黑吃黑事件,身上的刀疤一条接着一条,成为了典型的亡命之徒,于是刺了这大半边文身,既能遮住丑陋的刀口,也能起到震慑同行的作用。

    有一次,两个帮派火拼时,李延霸被砍了十几刀,皮开肉绽,成了个血人,挣扎着走了几步,最后倒在小巷里,根本不能动弹。脑海里的回忆像走马灯一样轮转,他睁眼望着天空,眼泪刷地流出来,真的以为自己才十七岁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奶奶,再也不能履行他的诺言。后来,是顾医生把他带回去,给他吃牛排、吃鱼籽酱、喝牛奶,躺在床上天天吊药水,李延霸一只手被包得像个铁坨,这就苦了另一只手,上面被扎得全是紫色的针眼,治疗了两个月才痊愈,已经没地方下针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看到绣花针都心里打颤。

    再过了两年,总算崭露头角,在饭局上,警察厅的黎厅长从后面拍他的肩膀,笑容可掬道:李延霸,我认得你!一副稔熟的样子。

    “哈哈,你是通缉榜上的常客嘛!”搞得他心里大窘,现在想起来,真是恍若隔世。

    他年少发迹的这段历史并不光彩,当然不会一五一十地倒豆子,只是挑了几件没那么血腥的跟小寡夫说,又说了看电影认错人、吃西餐出糗等趣事,把他在泗南城里谋生的那段生活描述得有声有色,简直可以去拍故事短片。

    他的本意是想让小寡夫开心、解闷,丁盏却没怎么听进去,他认为李延霸跟顾医生之间有一些暧昧。

    事实上,丁盏的直觉很准确,不过两人远不止于暧昧,李延霸人生中的第一次就是与顾医生在病床上发生的,是顾医生让他从懵懂少年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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