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实在做不到放你走。黎黎,你要恨我就恨吧。”
“最好恨我一辈子。”
“恨比爱更深。”
钟黎知道没办法跟他讲道理,都免了开口。
可她实在做不到留在这儿眼睁睁看着他结婚。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夏末秋初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算是缓和,她不似一开始那样尖锐讽刺他,他对她的看护也松了些。但钟黎知道,不过是外松内严,她没办法一个人走出这片地方,有一次她试着借着去洗手间时溜了,十分钟后,有个陌生电话打到她手机上,说她的东西落了,请到左手边的看台上去取。
她哪有什么东西掉了?但她回头便看到了他。
容凌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就这样,隔着湍急的人流逆行向她走来。
他穿件白色的风衣,整个人看上去很挺括,唇角含着笑,拉过她的手将一枚钥匙圈挂饰放到她掌心。
钟黎怔怔望着那枚挂饰出神。
她自己都没发现什么时候掉了的。是谁通知他的?进门过安检时那个工作人员,还是那个笑眯眯的经理?她觉得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回去的时候他也没提这件事儿,好像她只是跟他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但钟黎却明白了一个道理,她走不了,他有无数办法知道她的行踪。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他将她揽到怀里,亲吻她的头发。
“我两天没洗头了,你也不怕亲的一嘴油。”她木着脸,无甚表情地说。
容凌怔了下,毫不在意地笑起来。
然后他饶有兴致地问她为什么不洗头。
钟黎说不想洗就是不想洗,没理由。
这么明显的不想搭理他的劲儿,实在太明显了,满满都是小女孩的报复。
他也不介意,只是,车到后就抱着她去了洗手间,开了淋浴就要把她往浴缸里扔。
钟黎大叫:“我洗了,我天天都洗的!”
他笑笑,关了淋浴把她抱了出来。
回到床上钟黎就瞪了他一眼,心情糟糕到极点。
他搬了一把躺椅在她对面坐下,双手交握搁在身前,因为椅子高度和他略弓着腰的闲散姿势,看着倒像是在仰视她。
加上微笑的模样,显得这张英俊的面孔倒是和蔼可亲。
钟黎就想踹他一脚。
“别瞪了,小心眼珠子掉下来。”他淡淡。
钟黎不想跟他说话,把头扭开。
他踢踢她的拖鞋。
她把脚挪开。
可能实在是太幼稚了,她自己都笑出来,笑过后又觉得荒诞,嘴角又耷拉下去,变为深深的无奈和无力。
“容凌。”
“嗯。”他应一声,表示他在听。
“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他端一杯水喝,喉结微微滚动,倒是很性感。只是,连笑容都没有什么动摇,钟黎恨不得踹死他。
午后的阳光很刺眼,分明是这样的日头,照在室内暖洋洋的,钟黎却觉得冷。
下午他带她去赴朋友的约,一伙人聚在山庄东面的高尔夫球场里打球,钟黎坐在场外的客椅中喝一杯橙汁。
“怎么不去玩啊?”一女郎在她身边悠然坐下。
钟黎看一眼,是他朋友带来的那个,好像是什么央台的新晋主持人,大冷天只穿着件鲜绿色抹胸,头上裹着个头巾。
钟黎实在没心情搭理她,客套都勉强:“你们去玩吧。”
她却好像没听见,目光朝场内望,声音传到她耳边。
钟黎只听了一句就抬起头,手指不经意撞了下白瓷杯子。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