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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李筠似乎没想到亭子里已经有人了,闻声脚步一顿,抬头扫了程潜一眼,他一双眼睛里黑眼珠仿佛要比普通人大一些,因而目光显得不怎么温和,看人的时候冷冷的。

    ……也许不是显得冷冷的,是本来就冷冷的。

    李筠飞快地看了程潜一眼,继而突兀又生硬地冲程潜露出了一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像不怀好意:“我听说师父带回来两个小师弟,就是你么?”

    程潜本能地不喜欢李筠的目光,感觉阴森森的,不像什么好东西,因此只是简单地答道:“是我和四师弟韩渊。”

    李筠上前一步,感兴趣的凑近问道:“那你叫什么?”

    他的兴趣仿佛是老狼看见兔子时的那种兴趣,程潜险些想后退,不过忍住了,他笔直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回答:“程潜。”

    “哦,小潜。”李筠自来熟地点了点头,做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好。”

    程潜眼前满是他白森森的牙。至此,他已经确定,整个扶摇派里,除了师父,没有第二个能让他稍微喜欢一点的人了。

    不过师父还指不定是不是人呢。

    又过了一会,韩渊和师父也来了,韩渊毫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在程潜前边,自说自话地埋怨了一番程潜不去找他玩,同时利用言语缝隙,他还见缝插针地将桌上的每样茶点都拿起来尝了一口。

    韩渊时而要冲师父谄媚地眉开眼笑,时而又要转头跟程潜挤眉弄眼,忙而不乱,一字不差地诠释了何为“丑人多作怪”。

    而大师兄严争鸣,却迟到了足足两刻,方才打着哈欠过来。

    他是万万不肯走路来的,要两个道童前后抬着个代步的藤椅,将他一路从温柔乡抬过来。

    一个美貌少女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打着扇子,另有一个道童在一边打着伞。

    那严争鸣一个人领着这哼哈二将,白衣飘飘,衣摆如云。

    这位少爷仿佛不是来听晨课,而是来兴风作浪的。

    进了传道堂,大师兄先是不可一世地斜了李筠一眼,将厌恶明晃晃地挂在了眉梢,继而又看了韩渊及他那一桌并非完璧的糕点一眼,这一眼看得大师兄“刷啦”一声打开了手中折扇,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以防清白的视线遭到玷污。

    最后,他无可选择,只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走到了程潜身边,身边的道童训练有素地上前一步,将石凳来回擦了四遍,垫上垫子,沏好茶,再将热茶放在一边刻着符咒的茶托上,那茶托眨眼间将冒着热气的茶水冷却下来,冷到茶杯外面微微凝了一层水汽,严争鸣才半死不活地拿起来喝了。

    以上种种步骤一个不差地进行完,那严少爷的尊臀方才落座。

    李筠见怪不怪地当他不存在,韩渊目瞪口呆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个什么玩意”。

    而程潜近距离地围观了全程,饶是他惯常刻薄,此时也感到无话可说。

    扶摇派鸡飞狗跳的早课,就这样在木椿真人四个弟子的彼此看不顺眼中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老子《德经》

    第7章

    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经算出了此情此景,他那坑坑洼洼的破盘子和生锈的几个大子没准有用,反正他看起来对此早有准备。

    眼皮一耷拉,木椿真人走上台去,无视四个熊徒弟在下面暗潮汹涌,他半死不活地开了腔:“今日晨课,众弟子来与我齐诵《清静经》。”

    《清静经》不是《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而是一篇莫名其妙的车轱辘话,弄不好是师父自编的,内容极其不知所云。

    大约是为了表现清静,那木椿真人念此篇的时候,每一个字都要生生拖成两个字长,拖得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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