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进这栋办公楼,就可以从舌尖上尝到“绝望”两个字的实体。
他们两个是来给哈代警官送尸检报告的,这个上面有许许多多各式伤痕的尸体花了阿尔巴利诺五个小时。贝特斯已经带着一打证据袋回CSI的实验室了,他们有一阵时间不会见到他,除非他真的能在那些布片上找到有鉴定价值的指纹。
现在,整个警察局里显然都塞满了因为钢琴师的新案子一晚上没休息的警员,阿尔巴利诺和奥尔加来的路上一人买了一个自动贩售机三明治充饥,现在那冷冰冰的面包皮和无味的花生酱好像还牢牢地粘在他的上颚上面。
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在他这个年龄,在缺乏睡眠的情况下在无影灯下面站了一晚上也有些头重脚轻的,而疾步向他走来的哈代警官看上去更糟糕些——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睛下面的阴影跟犯罪现场的血泊一样张牙舞爪地蔓延。
“阿尔,”他铿锵有力地说,真是精力充沛,“有什么发现?”
“凶手取走了死者的心脏,然后在他的肋骨之间塞了一颗苹果,还在他的腹腔里撒了一把小麦。”阿尔巴利诺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报告塞进哈代警官的手里,照片随后会由贝特斯传到警局来。那可怜的家伙把血淋淋小麦粒也带走了,祝他今天还能胃口大开。
奥尔加轻巧地接上他的话头:“他选择的这些道具很有趣,虽然我还没有看出他为什么要选这些东西……或许只不过是关于稻草人的直白陈述?守护果园和麦田?——虽然尚未弄明白这些东西的具体含义,但是没错,这看上去就是钢琴师的案子。”
不,阿尔巴利诺在心里指出,他选择苹果个小麦是隐喻性质的,想要用于阐明钢琴师的一个观点——虽然现在还不确定,但是可能是对于死者所犯罪行的判决。
这看上去是一种冷漠的傲慢,把自己置于拥有审判权的上帝的位置,倒是挺符合侧写师给凶手做出的侧写的。
但是他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他还不会疯到赶在真的犯罪心理学家之前说出自己的结论的,否则他要怎么面对质疑呢?“嗨阿尔,你能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揣测出这个凶手的内心的吗?”“那并不困难,因为我能从变态杀人狂的角度看问题。”
算了吧。他在心中讥诮地大笑,看着他人曲解另外一个连环杀手的作品,真的能令人感觉到一种不齿的愉快。
“我可不见得这件事‘有趣’。”哈代警官颇不赞同地看着奥尔加,如果奥尔加是他的手下,现在可能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道歉了。
“那是因为你跟我看事情的角度并不相同。”奥尔加笑眯眯地回答。
阿尔巴利诺不想被困在他们两个关于道德水平的无意义讨论里,如果今天没有什么别的能令他感兴趣的事情,他宁可在送完验尸报告之后回家补个觉。因为晚上这一出,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早班换给别人了。
“你这边还有什么新进展吗,巴特?”所以他询问道,尽力让自己听上去较为漫不经心。
“我们正在复现诺曼遇害前的活动轨迹,联系了一些在诺曼遇害前接触过他的人,希望他们能提供给我们一些线索。”哈代警官点点头,这可能就是他看上去这么疲惫的主要原因,“他们这个时候正在录笔录,你们两个想来听听吗?”
整个警局负责处理维斯特兰钢琴师的警员看上去都很疲惫,是有充分理由的:毕竟,大诺曼——在阿尔巴利诺当着哈代警官的面叫出他瞎起的这个绰号之后,哈代苦着脸提醒他说对方的名字是理查德·诺曼——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讲,都是在维斯特兰市里作威作福的一个黑帮老大来着。
这就意味着,在他遇害之前跟他有过接触的基本上全是黑帮成员。劝说这些人来警察局做个笔录可不容易。阿尔巴利诺跟在哈代警官的身后去往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