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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也不敢展露锋芒,道:“家母讲,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臣女也只识得几个字。”

    安桓扬眉,似笑非笑,三姑娘也不知他听了这话是喜还是怒,可看着他的眼睛,心头总漫着股寒气,唯恐在圣人面前讲错了话。

    安桓翻着花绳,问她:“你会这个么?来,你坐过来,也陪朕……”

    掌事太监忽地高呼一声“皇上”,安桓皱眉,见他跌跌撞撞从门外闯进来,不成体统,一下跪伏在膝前,哭得眼泪横流,“皇上,皇上……!”

    安桓一脚踹在他身上,“哭什么!”

    那太监哆嗦着,话都说不利落了,“越祗传信说,长公主殿下、殿下不堪路遥,久病不愈,在去往越祗的途中,病,病……病故了……”

    安桓先是一怔,点了点头,象是听了件不值得过耳的事,脸转向那三姑娘,将手上的花绳重新撑起来,问:“你,你会吗?”

    那三姑娘听闻长公主殿下病故,本已惊得跪下,听见安桓莫名其妙问起翻花绳的事,又诧异又惊惧,不顾着思考,下意识摇了摇头作答。

    “哦……”安桓又点了点头,目光有些涣散,胸口象是憋着什么,有些闷闷地发疼,他目光寻到掌事太监,再问了句,“你方才说了什么?”

    掌事太监教安桓这副模样吓得手都抖了,“长公主……是长公主……皇上,您节哀,您顾着身子,千万别……”

    不等他说完,那憋压在安桓胸口的东西一下窜上喉咙,血气翻涌,他稍稍弓了下身,一口猛呕出来,青黄浊液中混着血丝,吓得满宫的人都跪着上前,接迎着安桓。

    有焦急唤太医的,唤皇上的,轰隆隆的声响在安桓耳朵里炸开。

    他胸腔里疼,喉咙里疼,额头也疼,好像教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了,无一处安好,无一口不在喘息。

    他目光游移了好一阵儿,没找到想见的面孔,便狠狠推开面前的人,流星飞箭似的往外跑。

    黄昏天里的晚风混着清新的香往他喉咙里不断钻,不断补充着空气,支撑着他往外跑。

    宫人,大臣,禁军,都在他身后追着,呼唤的声音犹如一根根绳索一样,捆缚着他的手脚,不断往后拉,往后拽……

    安桓拼了命的往外跑,遥遥听见有高声传唤,直拔云霄,“下钥——”

    象征庄重严峻的朱红,在宫门楼下昏暗的光线中蒙上泼墨一样的黑,独独门缝中尚且透出一抹烧成胭脂色的浓烈霞光。

    这光在安桓眼睛里一寸一寸地收梢,门嘭地一声,如一道惊雷,将安桓劈怔,他的脚如同陷入泥淖,拔不出来,也再难迈出去一步。

    安桓揽摆繁重的黄袍回身,再望,见那纷拥而来的人似有众生百相,各自有各自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已无一人与他有关……

    *

    一场雨将春带回江南,草川飞絮,又是煦暖的一年。

    王府中,清透软和的光落在床头,惠子轻轻睁开眼,暖金色勾勒出她温柔的轮廓。

    惠子起身,美背腻白光滑,吹弹可破,因空气里还泛着轻寒,她将褪下肩的薄衣拢上来,轻挽起一绺发丝,那本该无瑕的颈子上有点点猩红。

    这猩红的始作俑者也醒了来,从后环住她,手没轻没重地揉捏着软胸,侧首往那红痕上亲吻。

    他声音低哑,“夫人醒这么早?”

    惠子抬手捏住安逸尘的下巴,迫着他不再作乱,“不早了,王爷今日还要去处理公务。”

    安逸尘听见都头疼,将惠子浑拉回床中,胡乱亲吻一番,饱了兴致后才起身。惠子帮他穿衣,她低头帮他系腰带时,安逸尘问起:“听下人说,这几日都不曾好好用膳?”

    “吃不下。”惠子又取来从前那枚梅花样儿的荷包,间或着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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