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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递出这两个荷包的冯玉贞有点紧张:“我来典当。”

    他再抬头表情便很和蔼:“这是姑娘绣的?请问姑娘师承何处?我瞧着有几分苏派的影子?”

    冯玉贞抿唇,感到些许窘迫:“我不懂这些,全是我娘教的。”

    掌柜笑盈盈地比了个数说:“三十铜板,这两个荷包我都要了,姑娘绣工精湛。”

    能卖出去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一直忐忑的冯玉贞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掌柜接道:

    “但是在下想请姑娘以后做我行下的绣娘。价比今天只高不低,一些名贵的针线和布料由我们提供,你只需每月送上至少五个荷包,不知姑娘意愿如何?”

    掌柜的心里门清,他笃定这个女子虽然手艺好,可绝没有亲自来卖过,这种成色拿出去,一个五十文也是有人要的。

    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把冯玉贞砸懵了,很有点滑稽的睁圆眼睛。她一时实在想不到这么长远,没敢当场应下,生性谨慎,只说再回去考虑考虑。

    她这儿晕乎乎的收了钱,由掌柜送出店,赶紧从路边摊子上挑些便于存放腌制的土豆酸菜,又提了两袋黄米。

    而钱永顺这边直接去了木匠师父家里,嚷嚷着进门。

    “赵哥,给我挑个桌子呗,要好点的料,我可带足钱了。”

    “怎么了?”

    出声的男人背对他,打着赤膊,袒露着两条深色的胳膊,一条腿弯曲稳稳蹬在凳子上,宽阔的肩背绷紧,呲嚓嗞嚓前后锯木头。

    “我娘叫我给那个秀才送书桌当赔礼,唉,我真不愿意见他,比死还难受。”

    男人放下锯子转过身,他身材健硕魁梧,左脸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另半边脸却轮廓硬朗,随手擦了擦淌下的汗:“一个秀才你也怕。”

    “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差点被他掐死,今天和他嫂子一块来的。”

    钱永顺嘀嘀咕咕抱怨,突然想起对方也是个孤家寡人,冲其坏笑道:“赵哥你也没个伴,这姑娘和我一般大,刚死了男人。不如我做媒,你俩凑一对,也算老牛吃嫩草了!”

    赵阳毅闻言啐他一口,抄起手边的木块掷过去,不偏不倚正中他胸口,笑骂道:“滚一边去!”

    见面

    木架上颜色各异的布匹摆放齐整,多是春夏的轻薄款式,最右侧的月牙白织锦缎熠熠生辉,细致的祥云纹表面如同流淌着一层闪闪的光泽。

    冯玉贞手里提着买来的米面菜,中午随便花两个铜板买了个菜包下肚,正往汇合的地儿走,却被那匹布料勾得停下脚,没忍住又望了望。

    自己之前成亲那会儿刚做的两身新衣,这才拐过年,自然是不用再添的,她是为崔净空考虑。

    她想这半个多月来很受小叔子的照顾,山里他救了自己一回不说,还险些误会对方,心里越发过意不去,于是很有些着急回报的意味。

    一发愣,盯的时间就显得长了,布庄的老板娘见状便招呼她走近瞧一瞧,展开那匹祥云纹月白缎示意她上手摸一摸。

    “给你家男人买的吧?是呢,眼见着就暖和了,咱这儿热得快,很该给他做身夏天的行头了。”

    冯玉贞指尖还流连在柔滑清凉的缎子上,这几句无意间的场面话却委实拍到了马屁上,她跟手上被滴了滚烫的蜡烛油,倏地一下晃过影,将手伸了回去。

    “……我是给家里小辈做的。”

    不比蚊蝇声音大多少的辩解一句,老板娘打交道多了,只当她是放不开的新妇,没当回事,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冯玉贞烧着耳朵,无可奈何的在对方挪揄的视线里量了一匹。

    等她走回汇合的地方,正巧碰上钱永顺和另外一个男人一块,两人齐力扛着一张桌子往牛车上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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