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侠客叹了口气。

    “我吃好啦。”这是刀叉被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姐姐，真的一点都不适合思考太过复杂的事情呢。”

    “看着我。”他轻声说。

    你不由自主地照做，你能够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在你的上空。

    是侠客靠近的倒影。

    你僵直了背，抑制住身体想要攻击的冲动。

    在你的目光中，侠客俯下身，用纸巾轻轻地擦了一下你的嘴角。

    “这里，沾到了酱汁。”侠客站直身，这个时候才向你解释起来，“姐姐完全是一副‘可以告诉我自己来’的表情呢……对不起我就是想这么做！”

    他一脸得意：“反正姐姐现在也不会揍我了！”

    你慢吞吞地说：“这可不一定。”

    “欸？怎么这样？”他的笑容塌陷了，像是融化后的冰淇淋，他一脸控诉，“我都已经长大了！”

    “但揍人需要分年龄吗？”你有些迷惑，是人类世界有什么你不知道的规则吗？

    “虽然确实和年龄没关系啦……但我都这么大了会很丢人欸。”侠客可怜巴巴地看着你，“姐姐一定要这么做的话……下手能不能轻一点？”

    要这么做吗？

    你看着他，没有说话。

    侠客和你对视着，露出了你有些熟悉的眼神，就好像在期待什么一样。

    ……是你看错了吗？

    “我也吃完了。”你放下餐具，“走吧。”

    这个瞬间，侠客的表情黯淡了，情绪也变得低落。

    不会吧。

    你有些惊讶，他真的在期待什么吗？等你揍他？

    这听起来有点奇怪，就好像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喜好。

    “……侠客很希望被我揍一顿吗？”你没忍住，还是询问道。

    “欸？”侠客立刻跳脚，“不会有人喜欢被揍吧？我又不是受虐狂！就算是姐姐……呃，虽然如果姐姐喜欢的话我也勉强可以接受啦……”

    “我也不是施虐狂。”你不得不打断他对你的奇怪假设，“但你不高兴，为什么？”

    “姐姐总是在一些地方会非常敏锐。”侠客现在的笑容，是无奈的意思，“而且，好像比以前更敏锐了。”

    他并没有回答你的问题，所以你只是看着他，等待着。

    “就算是现在，我感不感到高兴，姐姐还是会在意吗？”

    你突然觉得侠客和西索有一点像了。

    比起好好回答你的问题，有时候都喜欢先问你另外一个问题。

    “当然。”你应声道，拿起了被你放在桌子上的那两朵花。

    你已经有过类似的教训了，在丢掉了属于自己的气球的时候。

    重要的东西，必须自己得记住，而且拿在手上才行。

    你看着侠客：“当然。侠客还是笑起来会比较好看，啊我是说高兴地笑着的时候，因为侠客是那种不高兴也会微笑的类型。”

    你重复着他说的话：“就算是现在。我也这么觉得。”

    他一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虽然你不清楚他知道了多少，但对你来说，“不得不杀死他”和“想让他高兴”也是两种可以同时存在的想法。

    “姐姐，总是很狡猾呢。”侠客说着你无法理解的控诉，对于你“什么意思？”的追问充耳不闻，“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姐姐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了！”

    不管你怎么问，他都重复着“走吧走吧！”的话，很像电视里面会为了出去玩而感到高兴的小孩子。

    ……啧。

    这下你真的有点想揍他了。

    ————————

    侠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