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而且仇敌是人类。”你说,“如果要说,你们说的这种种族之恨的话,我憎恨的只有另一群人类吧。”
“这肯定不是我们吧。”史崔基斯扭头向咒很不自信地轻声确认。他们暗鸦战士为解放而生,但却无形中也在帮着帝国压迫另一群同胞吗?这让史崔基斯感到熟悉的困惑和痛苦。
咒只是看着你,意图从你的表情中理解仇恨的深度,来源,以及是如何的痛苦造就的。
“是的,”摩德轻轻道,他几乎贴近你的耳朵,用一种几乎慰藉的柔情蜜语和深邃说,“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另一群人类。”
“你比他们大多数人都聪明,你的故土教会了你这一点,让我刮目相看。”摩德宣告道,充满着某种诡异的自豪,“看啊,兄弟们,哪怕是宇宙中美丽宁静的花园,也有最残忍的事情,”
“你们的确是我们的血亲。”摩德转向你说,你抬头和他对视。
“你有非常美丽的眼睛。”摩德突然道,那是一双如处子般从未经历过真切创伤,一双无暇的双眼,却带着浓烈的继承性的伤痛和恨意。摩德之前从未见过这种眼睛,让他有点着迷。
你安静了一会,从鼻子里叹出了一口气,让自己从情绪里缓过来,你把目光投向餐厅中廊,你留意到中间的人少了,但有一排穿着灰色布袍,低着头的人排着两队,向着取餐区走去,舰员们在为他们让路。
“那是在干什么?”你问。
“那些是战团的仆役。”摩德说,“为不便来就餐的基因战士带去便餐,可不是所有基因战士都像我们这样勤恳的,事事亲力亲为。”
你看着这些战团仆役,他们捧着叠的高高的食盒重新从门口退了出去,他们的脚步安静,不发一语,而且,很明显,他们是人类,而非机仆。
你留意到战团似乎很少使用全机械化的机仆,而是人类仆从,这是否是由于某种不信任或权力划分。
“怎么不用机仆?”你说。
“为战团服务是一种荣誉。”沃尔法说,“不能以机器剥夺他们的权利。”
“唯有人类作为辅助人员和战友,才值得信任。”咒说,“机仆有失控的风险。”
“战团仆役可是个好活。”摩德说,“安全,有地位,待遇也很好。只有未能获选的新兵或是受人尊敬,年老体弱的老者才配担任。这可是份战团里特意留出的闲差。”
闲话聊完,基因战士们又转过去,在沃尔法的怂恿下,开始新一轮的饮酒,几杯蜜酒下肚,里面的神经毒素甚至麻醉了基因战士强壮的知觉,让他们有些像醉汉那样昏沉起来,也更增添了本就旺盛的好胜心,瓦解了原本克制的意志。
过了几十分钟,你已经把盘里的菜都吃完了,饱的不行,也老是嗅到周围的基因战士身上的热气和蜜酒的浓重气味。
环顾一圈桌子,沃尔法非常精神,还有点亢奋,他的脸庞红红的,看来对他来说,这些蜜酒还不够让他大醉一场。史崔基斯已经倒在了手臂中,大概是在第三杯还是第四杯的时候,他就不行了。
咒还坐着,但用一只手臂撑着桌子,他的脸色煞白,发黑如墨,体现了一个真正的暗鸦战士的模样和精神,不知是强撑着不要倒下,还是不要吐出来。
摩德悄然无息地靠在墙上,面庞上难以分辨是酒醉后流露的阴暗本性,或是在糟糕环境下培养出的戒备,“我对毒药颇有研究。接受过抗毒训练。”在第五杯的时候,摩德就如此得意地宣告道,然后他被沃尔法一巴掌拍在肩膀上,又灌下几杯,就成了现在这样。
你有点苦恼,要怎么收场,扭头看向餐厅里,想找找有没有基因战士愿意将酒醉的这几位带回宿舍,一个灰白盔甲的身影引起了你的注意,因为他也正看着这里,那是战团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