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骨下,一双冷冽而阴沉的目光和你接触半秒,然后很快移开。
你听到手甲移动的微妙声响,肯乌维似乎是握了握拳,“把她放下,药剂师兄弟。”他再次沉声警告道。
又过了几秒。肯乌维叹了口气,不再多话,伸出一只手臂,直接在药剂师的怀里,握住了你的一边臂膀,那宽大而稳固的深蓝色手甲带着陶钢的冰冷,仿佛要将你像一只小猫似的拎起来。
洛涅被激怒了。他的一切困惑和积攒的郁怒,一时间仿佛都有了出口。“这并非你的事务,”药剂师面盔的呼吸格栅里发出愤懑的喘气,毫不留情地摆动肩甲,要将肯乌维向后推开,他的手肘重重撞在深蓝色的腹部甲片上,“泰拉裔属于我该处理的范畴,我才是药剂师,没人比我更有资格。”
“把她给我!兄弟。”肯乌维也被激惹了,他的语气变得阴沉,动作不再客气。
你急促地从鼻子里吸进了一声惊呼,在他们二人的争夺中,你原本可以牢牢依靠的钢铁手臂不再稳固,你的双腿悬空,脊背也要失去支撑物,正在药剂师苍白的臂甲上滑开,肯乌维毫不客气地拽住你的臂弯要将你从药剂师身上拖走,这大概在他看来已经是经过考虑的力道了,但你的肩膀传来一阵脱臼般的剧烈酸痛,洛涅箍住你的腰,扭身要将你继续庇护或者占有在怀里,这荒唐的争抢发生在礼堂的上方,你的身下就是十多米的空气和跪祷的基因战士,手忙脚乱地试图抓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终于,在两个基因战士也无法控制的夺抢和你自发的本能挣扎中,你彻底失去重心和支撑物,在空中坠落,最后,你努力又挣扎地抓了一下肯乌维的臂甲,在那钴蓝色的光洁瓷甲上,留下指甲所能做到的最强烈,也依然是最微弱的痕迹。
在空中的记忆和感受短暂而迅猛,失重感让你的心悸动到了极点,胆汁在嘴里聚积,你不顾一切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找到一丝支持,但重力施加在你身上的拖曳毫不留情,你就像一件从高空坠落的货物,仰头向后落去,被甩向足有三层楼那么远的地面。
忽然,有一种古怪且微弱的错觉,礼堂内的火盆和蜡烛的光芒,如一个绯红的黎明,一个又像天堂又像地狱般的明亮所在,一个温暖的子宫,你正在坠落入一片光辉万丈,礼堂无与伦比的恢宏和庞大彻底将你包围。
有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弱但充满力量的力道,如一只温暖的大手,在你的背部轻轻托了一下。
这或许只是你在绝望中的一种幻想。
因为很快,你继续坠落,在短暂到只能称为下一个瞬间的时间点,你的背就和坚硬如钢的东西撞上了。
伴随着一声巨大声响,你砸在了一个基因战士魁梧的背上,和那耸立的动力背包相撞,基因战士毫不动摇,没避没让,就像这只是一阵微风的打扰,而你的感觉就好像撞上一根消防栓,在坚如磐石的牢固下,你承受了最大化的冲击,脆弱柔软的骨肉甚至还反弹了一下,滚落到一旁。
一股血腥味的苦涩随全身袭来的剧痛涌上你的喉咙和齿间,骨头在身体里猛烈重击,你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不慎坠落的瓷瓶,在竭力抵抗着要将你崩碎的无情力量。
你不清楚自己在地板上摆出了个什么姿势,剧烈的疼痛让你的意识短暂消散,疼痛得眼前发黑,影像如劣质的胶卷电影般闪动。
你只隐约看到,那俯身祷告的基因战士,他的面盔就在你的上方,而他依然维持着原本的姿态,晦亮的恒星光芒照在无情的头盔上。
你急促喘息着,就像一场欲泣的哽咽。礼堂的景象和基因战士猛烈的存在感,他们的震颤声嗓和浓郁气味在你的感官中若隐若现。
在你的身边,另一旁也有基因战士跪俯的躯体。
你似乎感觉到,就在你最临近的位置,那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