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伴,本能逃脱,但听到他的尖叫,回首,克莱因在那个眼神中看出来,他想救他,就这么一个短暂的犹豫瞬间,他也被抓住了。
最终,他们一起成为了来底巢挑选新成员的刺客庭选中的学生。
而现在,他们的立场竟然变得截然不同,命运的捉弄,就像一个讽刺的剪影。从茫茫雾霭中透过来的细细的光线,像是一条分割线,将他们切割开,他还是在地上打滚,完全是儿时的自己的成年翻版,身上满是改造和挣扎留下的伤口,一个失败的实验品。
而刺客静静伫立,手握着灭杀步枪,完全化作刺客庭的一员。
他看着他曾经的朋友。
他的双肘撑在地面上,充满了惊惶和痛苦,精神烙印和酷刑带来的折磨让他的脸庞变得惨白。
有那么一瞬间,刺客意识到,他似乎也认出了他。
因污染而带酸性的水滴从上方坠落,落在泥泞和锈蚀的地面上。
在这样的目光下,刺客缓缓举起灭杀枪,在他的另一条腿上补了一枪,然后走过去,抓住他的一条腿,要将他带回刺客庙宇。
你会没事的。他在面具下无声地说。让痛苦成为试炼。
酸雨滴落在文迪卡刺客的面具上,在光洁的骨白铁面上静静滑落,雨水积蓄在目镜凹陷处,又顺着裂隙下滑。
被他拖拉着的囚徒突然极力撑起身子,用力啐了一口在他的面具上,“走狗。”他骂道。
刺客抬首看他,看到对方的眼中,已不复亲切,唯有强烈的愤怒和憎恨。
刺客明白了,这个最终考验的意义,正是考验他是否拥有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素质能否将任务置于个人情感和过去的存在意义之上,摆脱人类社会的身份,他不该迷恋这些,这才是成为刺客的最终一课。
不知是否是体液失衡,在他备受改造和精心训练的身躯中产生了一丝他难以再理解的奇怪的感觉,一种苦涩如神经毒素一般在他口腔中蔓延,比任何抗毒训练都要难以忍耐。
一种癫狂的暴躁在他血液中流动,而他克制着它,将痛苦存储起来,等待在合适的时候释放,就像刺客将致命的刀藏于怀中。
从记忆中复苏,颅骨面具下,克莱因撑着墙,在麻木的基因惩罚阵痛中清醒,血沫顺着他的唇间往下淌,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晰。
他继续凝神在那道出口,发现在自己的一个晃神下,那里已经有了动静,她从那大门走出来。
他驱动麻木的腿脚,关节发出生涩的异响,但以深入骨髓的刺客的技巧,他还是安静无声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她看起来和刚进去的样子几乎没差别,完完整整,衣裙毫无凌乱,浑身上下一点伤口也没有,也没有任何血腥和痛苦的气味,只是有点沮丧,有点疲倦,当看见突然出现的他时,她脸上的微表情传递出惊讶。
“克莱因,你一直在外面等吗?”她说。
“你没事?”他说,喑哑的仿佛锈坏的刀锋,缓缓磨过磨砂玻璃。
“你盼着我有事啊。”
克莱因沉默,他们并肩离开这地方,他听到她在鼻子里叹了一口气,克莱因克制地微微侧眸看她。
“我好想回家。”她低若蚊蚋地说,轻得像一阵薄雾,回廊上的灯光照在她的面庞上,呈现出一种淡金色的白,忧愁又干净,她好像很认真地在思索非常重大的事情,“我以前不用想这么多事”就像含在嘴里的轻语飘出来。
克莱因皱眉,还没说什么,他就看到她将目光转向了他,白色的巩膜在灯光下闪着亮光。
“你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吗?”她轻语道。
“我们这一边?”克莱因用怪异的嗓音重复,显出冷酷。
她定定地和他对视,看着他的文迪卡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