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可是乔氤一脸不高兴,他就只好僵立在原地。
这时间太晚了,羊毛大衣到底扛不住夜里的风,他被冻得有点哆嗦,打着颤儿哄人:“我们俩在这呆到现在,是想跟你说跟我们回去吧,不是包……咳,不是包养的意思,是跟我们在一起的意思,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们俩自己的问题,以后不会了。”
乔氤也很冷,紧紧抓着自己羽绒服的前襟,因为觉得太不可思议而迟疑地问:“你……们?”
一直立在旁边的叶之伦往前走了两步,把刚刚贺闻扔到他怀里的暖手宝塞给了乔氤,然后才说:“是有点……但是我们俩都很喜欢你。”
乔氤觉得这俩人有病。
也觉得自己有病。
这人说出来“我们俩喜欢你”这种话,他居然只是理性逻辑上觉得不对,可心理上却接受得十分平静。
习惯真可怕,他被两个人一块包养了只不过半年,居然就可以平静地接受“三人行”这种事情了。
然而“神经病”叶之伦却继续道:“我们喜欢你,想对你好,想追你,想让我们的关系回到之前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乔乔,你懂么?”
乔氤抱着被叶之伦强行塞进手里的暖手宝,右手的拇指指甲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左手,将那种“居然觉得三人行没什么问题”的怪异感压下去,木着一张小脸说:“懂,意思就是以后给你们上的时候会没得钱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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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氤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一个晚上情绪起起伏伏,各种事情混在一起,睡梦之间意识迷离,恍恍惚惚地胡乱做梦。
他又梦见了叶之伦端着碗在天桥底下乞讨,而他走过去扔了个莲蓬头。
大冬天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么新鲜大个的莲蓬,丢在叶之伦碗里,这次却被叶之伦拽住了手。
潜意识里他还记着叶之伦跟他表白的事情,乔氤在梦里使劲挣扎要甩开叶之伦的手,叶之伦却说:“给点儿钱吧,家里人等着治病呢。”
乔氤问:“谁病了?”
叶之伦说:“贺闻啊,他疯了。”
乔氤震惊地看着叶之伦,不知道贺闻怎么刚跟他表白完忽然就疯了。
他不信,说叶之伦骗他,叶之伦就把他给带回别墅去了,让他自己看。
结果他推开门,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里拿了拖鞋换好,去看客厅里发疯的贺闻,然而沙发上坐着的却是他爸爸。
那张沙发仿佛又变成了他这个出租屋的沙发,干净但是很旧了,用了许多年的样子,而他爸痛苦地挣扎:“我不治病了,我不治病了!”
乔氤搂着他爸哭求,跪在他爸脚边道歉,可是却忽然发现他爸的小腹在流血,那血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缓缓在地上汇成了一摊血。
乔氤一下子给吓醒了,动静很大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还在条件反射地喊:“爸!”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叶之伦,没有贺闻,也没有他爸。
乔氤愣怔了几秒,才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
冬天天亮得晚,这个时候才蒙蒙亮,乔氤疲惫地垂头在床边坐了几秒,跳下床穿上拖鞋从卧室走出去。
时间虽然不算早,但是也已经六点了,他睡不着,索性想出去买个早饭。
然而刚刚拉开卧室的门,乔氤就听见厨房里头轻微的动静,接着“滋啦”一声响,是热油入锅的声音,小小的房子里瞬间弥漫了煎鸡蛋的香味。
乔氤眨眨眼,趿拉着拖鞋跑去厨房,小桌板上放了热腾腾的米粥,他爸围着围裙在厨房煎鸡蛋。
太久了,乔氤已经有半年没有吃过爸爸做的饭了。
上一次看见他爸在厨房是什么时候了?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