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罪恶的浇灌。
常人所厌恶的、痛恨的、为之作呕的东西,偏偏是他赖以生存的。
姜意眠说不清她该是什么想法,什么态度去对待如此一个人。
她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
当接吻时候的亲热感散去,剩下的不过是破掉的舌,肿起的唇,丝丝缕缕的血于齿间蔓延。
酥麻之下反复出现的疮疤,微小却长久的疼痛感。和季子白待在一起,她只能得到这样的东西。
所以她得离开。
而在离开之前,或许狐死兔悲的情绪在作怪,也可能她被他那种无法言说的邪劲儿迷惑了。
于是她落下视线,对着他,轻轻地说了一声:
“喜欢。”
仅限这一秒。
只有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脱了,从kiss后面全都是设定之外,自己跑出来的东西……
怪只怪他俩的化合反应太微妙,就是那种既可以随时互相算计相爱相杀至死方休,又可以坐在阳光底下一时岁月静好、像普通小情侣那样怼来怼去的奇怪氛围。矛盾又和谐,两种极端走向的融合。
俩人真的是同类,像在骨子里对新鲜刺激的追求,不像在眠眠自制力超凡,且拥有选择的余地。
季子白就没法了。
他已经无可救药。
第131章
笼中的鹦鹉(5)
重回正题,凭一己之力实在难以逃出金丝笼的话,不如想办法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但用什么理由才能说服季子白带她出去呢?
就在姜意眠为之计谋,久久没有头绪之时,契机出现了。
——小洋楼里第一次来了客人。
*
那日是意眠被劫持的第十四天,下午一点左右。
恰值昏昏欲睡的点,她背对着房门,侧卧在床上。
噔噔。
背后两下轻巧的敲门声,随后传来椅脚磨地的窸窣声响,门被拉开,又关上。
——季子白出去了。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多半外头出了什么事,下属兜不住,才敢惊动到他亲自出面处理,一去准得两三天。
不过这回稍有不同,门外含糊的交谈声持续好一阵子,约莫三四个人步伐轻快地走下了楼梯。片刻后,唯独那道属于季子白的脚步声,转身返进房间,径直朝床边走来。
姜意眠立即闭眼,细长眼睫仿若收敛的蝶翼,借着午后窗外浇进来的微光,拖出一根根影子。
气息浅淡而均匀,一条胳膊搁在被褥外头,手腕上的红绳银铃称得皮肤愈发白腻。
画面构图极好,装睡功力高深。
本以为人都睡了,应顺理成章地跳过药物控制这一环节才对。奈何季子白这人心思深,不声不响地在床边站着,看着。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还是从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支注射器。
——还真是个滴水不漏的坏家伙。
脖侧一点刺疼。
凉液徐徐推进身体,依稀能听到滴滴答答的声响,引发被凌迟般的精神幻痛。
——差评,比正经医生打得疼多了。
完成注射的那一刻,无法抗拒的倦意袭卷身体,思绪像云一样散开。
姜意眠用力咬下舌尖,以此换得短暂的清醒,听到季子白让门外的保镖全部下去。
这很反常,她想。
接着便无法自控地沉进梦里。
……
直至冰冷的机械音一声:【检测到目标人物之一。】
她蓦然惊醒,望向墙上的挂钟,原来只过去了十分钟。
一楼传来隐约的交谈声,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