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语气软了一点:
"你安心跟本郡主回去,我可以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房时鹤在这个时候,又晕倒了。
第二次,我看着盛薇,选择了房时鹤。
习惯了,在她心里,我从未排在过前面。
兄长死了,我可以代替他养育盛弘,却无法撼动兄长在她心里的地位。
如今兄长的替身,也排在我前面。
心口像是被麻绳蘸着盐水,一遍遍地勒过去。
痛得我眼前一片模糊。
5.
再次醒来,是在侯府。
侯爷亲自来我院子看我。
只是我一直昏迷。
他特地请了宫里的太医来为我诊治。
盛薇出奇地没有反对。
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檀香味道,我知道她一定来过。
春喜哭花了脸。
说我的库房钥匙,和嫁妆都被盛薇带走了。
如今我要是走,便要分文不带的离开侯府。
这世道,对入赘的男子本就不公,何况我入的是皇家宗亲。
若是我无银钱傍身,恐怕一出侯府,就会饿死街头。
盛薇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撤走了门口的家丁。
春喜替我端来汤药。
"少爷,快喝了这药。"
经此一闹。我成了整个上京城的笑话。
将养半个月后,侯爷将我叫去问话。
我本以为,他会和盛薇一样,要我答应时鹤过门,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将日子过下去。
他却背着手,
命管家给我拿来一包袱。
"这里有多年本侯的积蓄,你和阿薇闹到这种地步,是为父对不住你。"
"孩子,你不要怪我。拿着这些盘缠,去吧。我会跟陛下回报说你病逝,这偌大的侯府困着你太久了。"
侯爷在府里的日子不多,我做了什么,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为什么盛薇和盛弘却可以理所当然地将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呢?
我挺直身子,下床,跪下,磕头。感谢他成为我在侯府感受到的唯一温暖。
几日后,我和春喜坐在船上看着轻舟踏破万重山的时候,听船夫说郡主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也找不到郡马爷。
6.
冬去春来,远山由苍凉变得青翠。
行船几个月,就来到了阿娘的故乡,湖州。
侯爷给的盘缠够用,一路游山玩水,到阿娘的墓前祭拜时,发现连日大雨将她的坟冲垮了。
我和春喜叫了人,重新修整了坟。
放上一束山间采到的野花。
咬破手指,重新描画了墓碑。
和春喜暂时住在客栈里,想着做什么营生。维持日常开销。
侯爷给再多的钱,也有花完的时候。
如今我孑然一身,靠着双手吃饭也是自在的。
"少爷很久没有笑得这样畅快了。"
春喜一边吃着我做的果子,一边冲着我笑。
在湖州晃荡了一阵子,最终将最后一笔钱置办了一个馄饨铺子。
就开在湖州最有名的白鹿书院对面。
以前阿娘在我生日时,总是给我包馄饨吃。
春喜说我包的馄饨,越来越像阿娘包的味道。
在春日的一个早晨,悄咪咪地开张,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这群书院的孩子会不会喜欢我做的馄饨。
可巧,书院依山而建,一旁还有个荒废的院子,要是清理出来,种上些瓜果蔬菜,养上几只鸡鸭,我这铺子的蔬菜供应就算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