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宋听檐收回视线,他将杯中酒斟满,放到?她面前,也不管她喝不喝。
夭枝坐在?这,故意不提酆惕一事,似无事发生一般,“听说殿下?极尊孝道,这些时日都在?陛下?那处照看,未曾歇息。”
她这般客气生疏,宋听檐闻言看了她一眼,端起一旁的茶似要醒酒。
他垂眼,用?茶盖缓缓刮过上面的茶叶,“先生不上朝,反而去看母后,也很?有心。”
夭枝倒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行踪。
只是意外他这一声母后叫着洛疏姣,她看了他一眼,只觉他话里话外,“殿下?是处理?朝政之上的事,而我只是个教书的术士,朝堂上又?能说些什么??左不过是寻往日旧识说说话来得有意思。”
宋听檐抬眼轻道,“教书术士?父皇可不这么?认为。”
夭枝一时不明其意,便也默然不接话。
她心中没底,干坐着越显僵硬,见酒在?面前,便端起来喝了。
一口?下?去,喉间似火烧一般,辣得她直咳起来。
这酒竟这般烈,他方才还能面不改色地?喝。
“咳咳咳!”
宋听檐放下?茶盏,看着她咳,“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夭枝咳了半晌,才将那辣意咳下?去,她抚了抚自己喉咙,“你不会。”
“为何?”宋听檐难得不解。
“这般弄死我,对你来说毫无意趣。”夭枝唇角苦笑,坦然道。
宋听檐闻言看着桌案上的酒依旧平静,即使?被说中了,也不见半分恼意,“还是先生了解我。”他说着看过来,话间和煦,“就是因为太了解我,才会害了自己的夫婿。”
她动作顿住,紧要关键被捏着,难免放松不了半点?。
宋听檐喝了口?茶,薄唇染上水意,语气平静却微凉,“酆大人是青年才俊,可惜了,只怕熬不过今晚。”
夭枝脑中的弦瞬间一崩,猛地?站起来。
他抬眼看来,似乎稀奇,“怎么?了?”
她低头看向?他,还是表面不显,“不知殿下?何出此言,大理?寺可不是殿下?的?”
“自不是我的,不知夭大人这话何意?我与酆大人乃是旧识,此案我还得避嫌。”宋听檐似很?疑惑她这般说,他说着微微叹息,“只是人证物证俱在?,酆大人犟着不说,大理?寺总会用?刑。”
夭枝眼睫微眨,她是见过大理?寺的手段的。
严刑拷打之下?,酆惕说不定都熬不过今晚,他一死,宋衷君也……
她瞬间浑身紧绷,声音都有些紧绷,只抓关键,“你不能杀褍凌。”
宋听檐闻言看来,面露询问,似根本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心思,“为何?”
夭枝见他这般,话间多了几许谨慎,“你才做太子几日,前太子便死了,满朝文武谁不会猜想?
你若是弑兄,于情于理?都会被朝臣猜忌,更何况你不可能不留下?痕迹,但凡有蛛丝马迹,都不可能掩盖而去,届时陛下?震怒,你又?如何安安稳稳做太子,你如此所为,应当是想名正言顺做皇帝,而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罢?”
“安稳做太子,你会愿意吗?”宋听檐轻描淡写地?开口?,话间轻讽。
夭枝手指微微一屈,回答不出。
宋听檐一笑,笑中满是嘲讽,不过他素来平静,便是嘲讽都有几分克制,“满朝文武猜忌,他们敢吗?
趋炎附势是人之常性,我为太子,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他们只是听话的狗,大人觉得狗有资格训人吗?”他话间平静,话里却尽是狂妄。
夭枝不曾想他素来平静,竟能说出这样?一番张狂之词。
她竟不知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