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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昱城的治疗计划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更多的时间我是在听他讲,其次是抽选各种主题与他交流。
我小时候一直是一个人住的。
这天,傅昱城刚进门就开口道。
尽管我每次都要跟着家里人从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到另外一个不熟悉的地方,但我爸妈也从来不会管我。
所以我高中遇见的一个人,别人都告诉我说她家里管得太紧了,太窒息导致她说不出话来,我很不理解,因为好像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因为她很孤僻,有人跟我打赌让我去成为她的朋友,后来我才发现她父母对她不是爱,而是强加自己的意志。
我跟她成为同桌后,她父母单独来找过我一次,好像还调查了我,往我最深的伤口处又插了几刀,那时候他们指着我骂的时候我就在想她经常被说的都是这些难听的话吗。
我正在倒开水的手悬在空中,水没过杯沿流到桌上,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母去找过傅昱城。
傅昱城顺手抽纸擦干了桌上的水渍,接着道,后来他们还找到了我的父母,让我换位或者转学,我拒绝后,父母当天就在外面领养了一个年纪相同的男孩。
但是我无法停止渴望家里人的施舍给我的爱,后来他们对我说,现在随便我怎么玩,结婚的事情必须听他们安排,我知道的,领养的男孩告诉我的就是我是不是他们的孩子是由他们选择。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傅昱城滑动了手机,今天就到这里吧。
傅昱城说的话信息量很大,让我在买菜做完饭的路上一直在不断回想着,魂不守舍地与面前的人撞到了肩膀。
不好意思。我低着头正准备离开,面前的人却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眼,发现这人有些眼熟。
夏蔓,我能请你吃个饭吗,想为上次的话跟你道歉,也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他的样子只是有些熟悉,但他的声音我清楚记得,叫我小哑巴的傅昱城的朋友。
吃饭不必了,道歉也过去了,你想拜托我的事是什么
那天你走后,昱城第二天赶去与你约定的地点可是不见你的身影,他回国后到处找你,他失去了理智甚至去找了你妈,你妈说你死了,昱城当时真的信了,因为你当时的状态有理由让他这样认为,后来我提议让他查机票,他查了机票也查了前一天晚上的监控,我才知道我对你说了这么多过分的话,很抱歉。
眼前的人在我面前鞠了一躬,见我没反应,他起身接着开口道,所以他一直知道你的轨迹,知道你在国外读博士,他说想让你自愈,但在等你的这段过程中,他自己反而病了,我一个不懂什么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状态,和你当时很像,他都能治疗你,你现在读了博士回来,能不能也治治他
我觉得,他突然哽咽了一下,昱城现在都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每两个小时要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所以算我求你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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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吞了一把药片,但是没能睡着。
其实在国外这三年,我没能自愈。
我想尽自己的所学来帮助其他人,在嘱咐着他人要少用药多来找我聊天的背后,我自己已经药片泛滥成瘾。
睡不着看着窗外,仍有车辆穿行,脑海里一直不断回响着各种各样近段时间别人跟我有关说的话,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我打开心理咨询室的门照常营业。
因为睡眠不足,走进房间我开始给自己煮咖啡。
突然,风铃急促地响着,表示有人开门的力度不小。
我以为是傅昱城来了,转过头却发现门口站着我的爸妈。
因为我改了高考志愿,在此之后,我妈宣布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