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惩罚

    我没注意到沈确是什么时候来把我抱回去的。

    也没有看到他勃然大怒让人把孟萱宁五马分尸的场景。

    我幡然醒悟，只要我还活着，裴钰就会被威胁。

    原来竟是如此。

    那天起，我开始不吃不喝。

    不知道第几天。

    听说镇远将军带着皇太孙回朝了。

    那天，我在棠花树下坐了很久。

    这些是身确特地命下人移植过来的。

    那时他讨好地看着我：棠儿，这是你约我一起看的花，上辈子是我失约了。

    沈确来看我时，我第一次朝他笑了。

    我想吃糕点了，你去买点可好

    他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点头说好。

    沈确刚走，我就拿出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

    那是裴钰送给我防身的。

    我用力在脖子上割了一刀。

    疼，是钻心的疼，可这一次，我确实笑着的，和上辈子的痛苦完全不同。

    完全丧失意识前，我听到了沈确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竟还是不肯原谅我…..

    ......

    番外：

    （沈确视角）

    沈确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任人欺负辱骂的下等兽人。

    他性格沉闷，毛色一点也不亮。

    他也曾学着别的兽人一样露出笑逗主人开心。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学，一旦露出那对尖牙，便会把人吓得逃跑。

    看守的人人从他身上赚不到钱，便暴打他来发泄。

    他们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惧怕他的路人路过看他身上有铁链朝他身上吐着口水。

    直到十岁那年，穿着干净衣裳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走向了他。

    她往他手里塞了包子，虽然脸上头巾，但唯独露出的那双眼睛弯弯地对他笑着。

    她开心地问他：你可愿意和我回家

    鬼使神差地，沈确点下了头。

    可进了府里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直到两个月后，他在院子里见到了孟萱宁。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那样一双眼睛属于她。

    他以为自己收获了心尖上的人，所以他一次次地帮着孟萱宁伤害他那个庄子里过来的妹妹。

    即使她救下了她，即使她没心没肺毫无城府的照顾他。

    可沈确厌恶她，因为那样一双澄澈的眼睛，自己忍不住动心，那样一双和阿宁相似的眼睛，会让他感觉无处遁形。

    所以在孟棠和他求救时，他内心是混乱的，但他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他以为孟棠死了，自己便会全心全意地爱着孟萱宁了。

    可孟棠死后的每一天，他日日夜夜陷入梦魇，有一次，他梦到自己将女孩抵在身下，他摸上他的脸，是滚烫的泪。

    那双眼睛发红湿润，直直看进他的心里。

    足以烫伤他的心。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画了一幅又一幅的画，关于她的眼睛。

    他对孟萱宁一天天愈发无视和冷漠，终于，有一次去她院子里看她时。

    沈确听到了孟萱宁在咒骂：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了

    他是不是发现了是那个贱人救了他，当初。

    她的丫鬟在一旁劝慰她：怎么可能，当初二小姐因为救下那个兽人被老爷毒打，发了高烧连夜送进了庄子，再说他们见面时，二小姐脸上起了红疹，只露一双眼睛。

    另一个丫鬟附和道：是啊，大小姐，您这双眼睛和孟棠比起来有过之而不及啊。

    那时，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