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打过的半张脸肿着，整个人看上去格外骇人。

    他拉着我的手，声音颤抖，

    棠棠，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女儿长大了要是缺少父爱，说不定心理也会出问题。

    你这么爱女儿，怎么舍得——

    我厌恶地抽开手，冷声道，

    别碰我，恶心。

    宋文津顿了顿，眼底满是受伤。

    我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语气嘲弄，

    宋文津，你好好想想，如果女儿长大后，知道她的父亲一心只想让她死，让她去做人獒。你觉得，女儿还会想要你这个爸爸吗

    更何况，你凭什么觉得女儿没有你就没了父爱

    如果女儿需要，我会为了她好好挑选一个父亲。

    宋文津瞳孔倏然缩紧，半晌，他脱力般地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呆滞地望向前方。

    眼泪却噼里啪啦砸向地面。

    签字吧。

    我催促道，

    就算不签，我也会直接起诉你。

    宋文津闭了闭眼，痛苦地弓起身子。

    我知道了。

    是我对不起你和女儿，对不起。

    他放弃挣扎，颤抖着手签下了名字。

    我拿起离婚协议起身，离开时，他问我：

    你还会来看我么

    我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看他

    他死的时候我或许会看一下他的遗照。

    思及此，我勾起一抹笑，径自离开警局。

    门外阳光明媚，微风卷着茉莉的清香扑面而来。

    手机震动了下。

    护工给我发来女儿可爱的睡颜。

    【姜小姐，她可真可爱，真像你。】

    我忍不住弯眸笑了。

    【我的女儿，当然可爱。】

    我最爱的女儿。

    还好，岁月漫长。

    我还有一生陪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