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妈!沈怜阿姨才是我妈妈!”
儿子不停地嚷嚷着要我滚出去。
而沈怜居高临下,用轻蔑的眼神睥睨我。
她清弱的脸上是再也掩饰不了的得意。
很好,她赢了,彻底赢了。
无论是我老公江立钧,还是亲生儿子,都只爱她,心里只有她。
这一刻,我撑着床沿,艰难地爬起来。
我说:“很好,我走!”
腹部一直在流血。
甚至裤子都染红了一片。
勤务兵有点于心不忍,踟蹰着不敢过来。
江立钧低喝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扔出去!”
7.
我流了一路的血。
最后是被路人送去医院急救。
醒来后,医生告诉我,孩子没了。
这一世,我失去了我的女儿。
我躺在手术台上。
双眼干枯的望着天花板。
这一晚。
我彻底心死。
……
在医院休息了几日。
我拖着尚未痊愈、还在流血的身体,又踏上了前往甘肃的火车。
组织很快给我安排了工作。
我在这里,跟随大家一起投入地质开采前妻工作。
每天进行地质勘探、测量、钻探、采样等工作,获取详细的矿藏数据,为后续开采提供基础。
在我们做工的时候,指导员会不厌其烦的在广播中宣告:
这里是世界第二大规模的复合型超级铜镍矿床,为国家建设提供了重要的铜、镍资源。
一个月后,江立钧来信。
他很愤怒的质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他,还不告诉他去向。
底下附有儿子歪歪扭扭的字迹。
“我命令你赶紧回来!”
他甚至……
都没有喊我一声妈妈。
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平静。
我平静的撕碎了信件。
江立钧的信,一个月一次。
每次都附有儿子的“命令”。
起先都是对我的怨责。
指责我扔下他们父子,不履行照顾双亲义务,简直不是个女人!
甚至扬言要请妇代会把我抓回去,好好教育督导一番。
不出预料,三天后我就收到了妇代会的来电。
我不得不接。
电话里,妇代会主任再三表达了一个女人生来的义务,如何伺候自己的老公,如何孝敬公婆,如何经营好自己的小家。
最后,耳提命定,郑重转达了希望我立即回来的遗愿。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烙印。
每个时代的女性有每个时代的想法。
她们活在八十年代,思想还受到旧社会的影响。
我改变不了她们根深蒂固的理念。
所以,我没有跟妇代会的人据理力争。
我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我跟江立钧没有打结婚证,我不是他的妻子,不需要履行他凌家的任何义务和责任。”
电话那边陷入久久沉默。
江立钧的来信,还是保持着一个月一次的频率。
只是不再纯纯是指责。
而是心平气和的……跟我谈条件。
他在来信中以万分懊恼的语气说,如果我实在是小家子气,介意沈怜的存在,他愿意把沈怜送回去。
但是这样的退让,只有一次。
我看笑了,也亏得他有脸跟我谈条件啊!
后来,我没理他,他倒是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