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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他整整一年,心中万分不舍,但还是强忍着难过笑着说好。
他走来蹭蹭我的手背,并没有在当天离开。
而是守了我一晚上,清晨第二天才走。
其实我是醒着的,目送他跃出窗外的背影,还是偷偷哭了。
……
我注视着寒潭中央的白光环绕的狐狸,薛临风,你要快快好起来呀。
他听不见。
我摸摸日渐隆起来的肚子,孩子可要喊你爹的。
也是刚来这儿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怀孕半个月了。
肚里揣崽的我终日懒洋洋,没事就靠在竹塌上晒太阳。
只是江秋棠不太好,成日对着林嵩送给她的玉佩发呆,睹物思人。
连蝴蝶都不爱扑了。
这种情况在崽子呱呱落地后她才有所改善。
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逗崽崽玩儿,小家伙开心了她也跟着笑。
我生的是个小男孩,半人半狐,尚未有能力隐匿尾巴和狐耳,和薛临风很像。
五岁时依稀可以从五官中看出以后和他爹一样是个男颜祸水的趋势。
我时常带着薛知忆去看望薛临风,小家伙天生对爹有好感,时常搬张小板凳对着他摇头晃脑的背书。
……嗯,若是薛临风听到了,八成又要昏过去。
他可讨厌念书。
春去秋来,这天我在院子里编花蓝,江秋棠张皇失措的跑下山,跟我说采野果采得好好的,转眼间薛知忆就不见了。
我一下站起,附近可都找过了?
张秋棠快哭了,都找过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去。
月月。
牵着小家伙的薛临风在夕阳下朝我笑,脸上尚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苍白。
天边金色的余晖落在他身上,他眉眼仿若散发着光。
薛临风轻声开口,抱歉,是我睡得太久了。
我飞奔向他,从未有过的欢喜盈满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