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裴煜神色大变,取出压在衣下的纸张。
那是一张血书。
我的血书。
“谢流筝死了?这怎么可能......”
柳婉面如纸色,“何人竟敢将血衣放入寝宫!”
除了知意,还有谁能做出这一出?
我心下了然,见柳婉吓得魂不附体,心中暗觉痛快。
裴煜面色铁青,猛地挥手打落床头的琉璃灯。
琉璃碎片噼里啪啦,殿内一片黑暗。
他将那张血书撕个粉碎,额角青筋凸现,抱起血衣大步离去。
“陛下,你要去哪里?”
柳婉想追,可她衣衫不整,只好先穿好衣裳。
裴煜头也不回。
在宫门外,柳婉拦住他。
她挡在马前,语气坚决。
“今日是我们大婚之日,你休想离开!”
“莫要去寻那贱人!”
“陛下,她分明是在耍弄手段,意在离间我们!”
“陛下,求你别去,你别丢下臣妾......”
裴煜不耐烦地挥开她,“滚开!”
他刚要骑上马,柳婉也跟着爬上马。
她目光坚定。
“臣妾宁死也不让你独自前去,要么在此耗着,要么带臣妾同行。”
12.
裴煜盯着血衣,双目赤红,不再理会她,纵马疾驰而去。
柳婉真是拼命,其实裴煜此刻心神大乱,根本不适合骑马。
他神色狰狞,早已失去理智。
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她还活着,一定还活着,这不过是场梦罢了。”
“对,是梦境。”
马匹抄近道驶入小径,不多时就传来一声巨响。
马蹄踏空,险些坠入湖里。
马匹受惊,裴煜摔下马,缓了片刻才清醒过来。
身后的柳婉,情况却十分危急。
她因为坐姿不稳,被甩出老远,重重摔在地上。
血从她身下流出,她痛苦哀嚎。
“陛下,求你,莫要丢下我们母子。”
裴煜望着她,神色复杂。
他淡淡道:“流筝在等我。”
“不!”柳婉心中一惊,想拉住他的衣袖,裴煜轻易避开,“宫女太医很快就到,你且忍耐。”
这一刻,我忽然有些怜悯柳婉。
那是两条性命啊!
在裴煜眼中,却根本不值一提。
呵,她的爱与我一般可悲、可笑。
裴煜翻身上马,扬鞭继续直奔冷宫。
宫门被他敲得震天响。
门从里推开,知意立在门口,面无表情。
裴煜抓住她肩膀,状若疯癫。
“谢流筝呢?”
“她在何处!告诉我!”
知意指着殿前,“她在里面等您。”
裴煜面上露出欣喜,快步走去,“她定是在等我。”
“定是在等我!”
他喃喃自语,推开门,整个人却僵在原地。
我的房间,不知何时已布置成灵堂。
而那一具冰棺,就正对着门口,一推门就能看见。
棺中,我面容安详,眉眼如生。
只是那满目的素白,让所有的欢愉化作虚无。
裴煜如遭雷击,脚步踉跄着上前,还未走到,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知意冷眼看他,字字如刀。
“陛下可知流筝姐姐是怎么死的吗?心痛欲绝。活活痛死的。”
“她临终前,心里定是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