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要服下。
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爹爹,我也要去,我想念娘亲了。」
再睁眼,他们就掉到了一处山谷里。
18.
「娘亲,我很勇敢对不对?那条阴阳路好黑,我好害怕,想起你从前讲的故事,我才坚持下来。」
可那样的路。
我曾两度独行。
第一次满怀憧憬,第二次万念俱灰。
「娘亲,是小霖错了,从前的小霖不懂事,如今我已十岁了,我明白了叶姨娘才是恶人,是她害死了娘亲,娘亲,你能原谅我吗?」
说到动情处。
他又哭得泪如雨下。
就在这时候,我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一群小脑袋往里面钻,他们手持木棍,明明自己怕得要命,身子却颤颤巍巍地往前冲。
「恶人!快放开向阿妈。」
19.
「阿妈?!」
听到冲进屋子里的孩童这般唤我。
父子二人神色一怔。
陆霖只愣了一瞬,就冲过去将领头的孩子推倒在地。
「谁准你这样叫她的,她是我的娘亲,是我一个人的娘亲。」
那孩子名叫阿朗,是附近村民家的孩子。
阿朗从小就没了爹娘。
是爷爷奶奶将他养大的。
他瘦小得很。
那一下,摔得他生疼。
可他仍挣扎着爬起。
「让向阿妈哭的人,就是恶人。」
恍然间我察觉。
我的脸上。
不知何时,已经有了泪痕。
我将他们关在门外。
他们无处可去。
就在隔壁搭起一间茅草屋。
吃住和睡觉,都在里面。
父子俩执意要留。
留下来,也就意味着,他从高门大户,回到了泥泞之中。
昔日的富贵生活荡然无存。
眼前只剩粗茶淡饭,四处漏风的茅屋。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
他们的茅草屋被冲垮了。
天上雷声轰鸣,陆霖被吓得哇哇大哭,半夜又因淋雨发起高热。
浑身湿透的陆明川抱着陆霖,蹲坐在我门口。
「鹤景,救救他,他也是你的骨肉啊。」
我终究是于心不忍。
折腾一夜后,他终于退了烧。
身心俱疲的我准备回屋。
陆明川伸手拦住我。
相伴十多年的温度怎会忘记。
可如今,我的心已经毫无波澜。
我避开他的手。
抬眼望去,他早已泪流满面。
20.
屋外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
那盏灯,照在他脸上,他鬓角的白发更显苍凉。
「鹤景,你我之间当真无可挽回?」
我默默看着他。
「回不去了。」
他的白发。
我在那个世界死的那天,他一夜愁白了头。
后来那些年里,他一心寻找系统。
不再在意自己的仪容。
他曾经也是个爱惜面子的少年郎。
我寻来一盒染发的草药。
「这是用天然草药制成,不会伤身,染染吧。」
他望着远方。
沉默良久,轻声道:「但愿时光不复还,唯有情深共白发。」
那是我从前最爱的诗句。
我总爱在他面前念诵。
「那诗的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