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赵行简了然,实话实说:
“你是第一个。”
祝明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赵行简,素白小脸上嘴唇是唯一的艳色,随着她的说话,里面水光润泽的嫩肉和舌头若隐若现:
“那……他会养我多久呢?”
赵行简看着她,后知后觉心口像被一只毛绒绒的小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不疼,就是痒,还挠不着。
他手比脑子快,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印着地址和联系方式的私人名片递给了祝明月:
“要是有一天贺州腻了,你可以来找我。”
这还是他第一次挖朋友的墙角,说完就有点不自在,也没看祝明月的反应就先回了包厢。
祝明月夹着那张烫金的名片,目光凝在那一行地址上,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祝明月也回了包厢,在贺州身边坐下。
“做什么去了这么久?手这样凉。”
贺州拉过她的手,自然地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去给祝明月捂着。
“出去透了会儿气。”
隔着人群,祝明月对上赵行简的视线,目光在赵行简脸上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地撇开眼神,偎依在了贺州肩头。
赵行简盯着她,后知后觉感到一股隐秘的快感如电流蹿过全身,鞭打在神经末梢。
……
隔了几天,贺州一边打着领带一边从衣帽间里走出来,看到祝明月坐在床头看着手机屏幕,黑沉沉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湖水一般。
其实祝明月的眉眼走势十分酽丽,一眼就让人觉得漂亮到触目惊心的程度,只是平时和婉柔顺的神情中和了她骨相的那股子凌厉。
说到底她还年轻,跟了谢峥几年胆子却不大,像纯净柔和的水,静静流淌,却会被人掬捧在手心,一尝甘甜。
但贺州觉得,她有时像雪,晶莹洁白不染尘埃,触手才知寒凉。
就像她那天在赵启铭的牌局上,几乎快要凝结成冰的刺骨寒凉,贺州在谢峥的葬礼上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祝明月。
贺州站在门边静静看了一会儿,等欣赏够了才问她:
“看什么呢?”
祝明月一回神,下意识要去把手机屏幕翻过去。
“没什么。”
贺州走过来,把她的屏幕翻了过来,说到底他骨子里是强势霸道的,并不喜欢枕边人有什么瞒着他。
只见屏幕上是一则赵启铭撞死独生小夫妻的报导,丈夫已经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妻子也是家中独女,父母都已经退休。
配图是赵启铭衣着光鲜挽着女伴出入会所的照片,豪车名表作伴,另一边是失去独女和女婿的老夫妻在殡仪馆门前茫然无措的照片,苍老的脸上泪痕交错,两相对比,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贺州扫了几眼,报道下面评论什么的都有,再要刷新,发现报道已经被删了。
贺州把手机还给祝明月:
“这事儿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赵家对媒体下了封口令,连网络都不允许再报导这起案件,也给赵启铭找好了律师和证人,就说那对夫妻是自己闯红灯。”
再运作一下,说不定有罪也成无罪。
祝明月神情间有不加掩饰的厌恶:
“那他们岂不是连钱都不用赔?”
“赵启铭的意思是不想赔的,不过事情闹得这么大,大概率多少还是会赔个几十万封个口吧。”
两条人命,在赵家人的眼里就只值几十万,甚至还没有赵启铭一晚上打牌输出去的钱多。
“就只能这样了?”
贺州背身过去穿外套,随口漫不经心道:
“谁让人家投了个好胎呢?赵启铭虽然不成器,却也是赵家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