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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红烛照剑
,映出文龙王文龙王断角画面——龙血正顺着《孝经》石刻渗入地脉。突然七十二盏灯笼调转方向,竟朝着会稽山阴王家祖坟飞去!守仁心头剧震,星图经脉自行运转,二十八宿方位直指自家祠堂。掠过祖坟碑林时,惊见碑文孝悌忠信四字渗出黑血,青石板上爬记《二十四孝》浮雕:卧冰求鲤的王祥双目泣血,埋儿奉母的郭巨手中婴孩化作白骨。不好!守仁挥剑斩向浮雕,心鉴剑却被孝经碑文弹开。碑林深处传来父亲王华的声音:逆子修习心学,还不跪受家法!雾气中走出个紫袍老者,怀中《孝经》翻动时,竟牵动守仁脊骨剧痛。守仁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父亲大人最恶理学,岂会持《孝经》训子?剑气劈开幻象,却见真人王华被五条孝悌锁链穿透四肢,锁链另一端拴着祠堂中的祖宗牌位。牌位上方悬着盏人皮灯笼,灯罩竟是守仁生母面容!阳明我儿...人皮灯笼幽幽开口,吐出带着坟土的《女诫》残页,若还认王氏血脉,便自封星图经脉。守仁眼眶欲裂,见母亲嘴唇被金线缝着三从四德字样,灯油竟是混着龙血的守宫砂。祠堂梁柱突然倒塌,露出地底万丈深渊。三百具身披孝服的骷髅正在搭建愚孝天梯,每级台阶都铺着《孝经》篇章。阶梯尽头,文龙王逆鳞被钉在天地君亲师牌匾上,龙血顺着牌匾浇灌深渊中的饕餮巨口。紫袍老者显出真身,竟是季明德胞弟季明礼!他手中《孝经》哗哗翻动:今日便让天下人看看,心宗传人如何弑父破家!祖宗牌位应声炸裂,王华被锁链拽向饕餮巨口。守仁飞身去救,脚下青石突然变成埋儿奉母图,伸出数十双骷髅小手抓住脚踝。危急间,怀中残月砚腾空而起。砚中飞出守仁七岁所绘《彩衣娱亲图》,画中老莱子突然扭头邪笑,手中拨浪鼓砸向星图经脉!守仁暴喝震碎画轴,却见碎纸化作丁兰刻木典故,桃木人偶持匕首刺向后心。心外无亲,孝由心生!守仁任由匕首入肉三分,反手扣住人偶天灵盖。指尖星火过处,桃木竟绽放出儿时为母采药的记忆之花。人皮灯笼突然哀鸣,母亲嘴唇金线崩断:我儿快走!他们在炼...话未说完,灯笼被饕餮吞入腹中。深渊里升起百丈孝悌幡,幡上垂落密密麻麻的《孝经》锁链。季明礼狂笑摇幡,王家列祖列宗残魂从锁链中爬出,口中念着不孝有三扑向守仁。守仁闭目凝神,心鉴剑突然脱手插入祖坟地脉。剑气激得方圆百里《孝经》碑文离地飞旋,竟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忤字。季明礼口喷鲜血:竖子安敢...啊!多谢季先生助我破除执念。守仁脚踏忤字腾空,诸祖先灵请看——星图经脉尽数没入地脉,祖坟轰然炸开,露出埋藏千年的青铜匣。匣盖开启瞬间,先秦诸子论孝的竹简喷涌而出,将孝悌幡撕得粉碎!季明礼暴退间捏碎《孝经》,书中飞出二十四道孝道剑气。守仁不躲不闪,任剑气穿透肩胛,蘸着血在虚空书写孟子父子有亲章句。血字触及青铜匣,匣中传出曾子长叹:孝本天性,何须经书!声浪过处,愚孝天梯土崩瓦解。守仁飞身接住坠落的文龙王逆鳞,龙鳞灼穿掌心时,东海方向传来三百心宗弟子的《击壤歌》。歌声震碎人皮灯笼,显出灯笼内核——竟是青年王守仁在竹林中撰写格物致知手稿!原来如此!守仁将逆鳞按在心口,当年格竹被窃的文心碎片,竟被炼成孝道傀芯。琉璃文心突然迸发七彩光芒,光芒中浮现母亲临终景象:老妇人撕毁《女诫》,用血在床幔写下我儿求真。季明礼见势不妙,化作《孝经》残页欲逃。守仁并指如剑,引动青铜匣中的先秦孝风:去伪存真,还尔本相!浩然之气追上残页,竟还原成当年鹅湖书院失窃的《陆子问孝》孤本!祠堂废墟突然塌陷,地底升起座白骨祭坛。坛中血池沸腾,浸泡着百卷被篡改的《孝经注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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