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应该是莫若拙就像只流浪猫。
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忘记不好的事,亲近着人,主动蹭伸出的手。没有物欲、性格知足,会因为第一次睡到那么软的床,就开心得打滚,看人的眼睛水亮亮,像是钻石。
所以罗晹责无旁贷地接手了这样的莫若拙。
但这不代表他有良心,或者多余的善意。
当莫若拙渐渐筋疲力尽睡着,罗晹翻看几分钟前物业管家发来的致歉短信,对方也在短信里表示他们已经处理掉了不应该在社区出现的流浪猫。
半夜,莫若拙醒来一次,在这个时候才十分没有良心的想起白天那只小可怜,特意走到窗边看看。
罗晹不养宠物,但它要是跟踪他们,他就偷偷养它。
结果夜色宁静,极目远望也没有发现。
莫如拙有些失望地回头看了看睡在床上的罗晹,像比例完美的石膏模型,没有人情味。
他放轻去卫生间的脚步,坐在马桶上,几个小时前罗晹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变成了黏黏滑滑的一团流出来,
“咚”地一轻声,似重重落在在莫若拙心湖。
莫若拙坐着发了一会呆,又疑神疑鬼地按紧了肚子,做没有用的排挤。
不是莫若拙说话不算话,去香港、生小孩哪一个都让他措手不及,又不敢大声拒绝。
而罗晹想让他答应的这些事,在欲念退却时想想,是个正常人就会觉得荒唐。
最后,莫若拙在卫生间微微攥着手,心想,就算自己不能让罗晹对自己的痛苦和无奈有共鸣,但也不能让罗晹变本加厉。
苦恼地思索不到答案,莫若拙又垂头丧气地睡回了床上。
第二天,善变的罗晹带着莫若拙出门散步,不仅要买昨天没有买到的东西,也答应他找到昨天那只猫就一起带走。
在阳光还很羞怯的清晨,他们是小区里那个有机超市的第一拨客人,罗晹一手购物袋一手莫若拙。
早上被噩梦惊吓的莫若拙红了脸,对罗晹怨念不小地说着:
“……我给打你了八个月的电话,都被借口推脱。然后看见你和别人上了新闻,是你家里给你安排的对象。”
罗晹左手手里一袋塞得膨胀的购物袋,右手牵着莫若拙,语调和步伐一样不紧不慢,“还有呢?”
“还有、还有她给我发了床照。”莫若拙还能想到罗晹在凌乱大床上一丝不挂的样子,太像真的。他觉得恼怒,往前快走了两步,被罗晹拉住手腕,还扔开。
罗晹手扣紧将他往后一拽,从后环住他的腰,“莫莫你都唔讲道理噶,一早就因为这个在喝醋,皱哂眉头不理人。”
罗晹的表情和口吻都让莫若拙脸更红,便小声说:“也不是不可能。我就是很生气。”
罗晹摊开的五指在他腹部按按,“那莫莫怀了八个月的这里,系男仔定系女仔?”
莫若拙面红耳赤着,马上脱开,“不讲了。”
往前走了两步,在安静的人行道上,莫若拙左看看右看看,又和罗晹互相看看,问,“你真的喜欢小孩吗?”
罗晹深思熟虑过,十分肯定,那个会在莫若拙软室小壁中寄居的肉团他没有一点兴趣,也不会养在身边。以后莫若拙想人了,就带到他面前见一见。再多的,也不会再给那个见不了几次的小孩。
罗晹自私的想法一如既往简单且确定,以前想二十岁就去死,现在想和莫若拙纠缠得越久越好,而他在找这样一个办法。
罗晹说:“宝宝好得意的。”
在莫若拙欲开口前,罗晹那双轻易给人压力的眼睛看着他,“莫莫为什么不想?”
莫若拙尴尬得眼睫毛都瞪直了,说:“……为、为什么要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