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的?”
他要断他的手,放他的血,要他的命。
杜祈昀被掐着脖子,舌头也渐渐麻了,说不出一句话,濒死的绝望让他十指在扼住脖子的那只手抓出了血。
他的脸都涨得变紫变形,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视网膜都出现了窒息前的充血光晕,而上方罗旸即将杀人的脸纹丝不动。
“罗晹!罗晹!”
突然间氧气倒灌,杜祈昀像条缺水的狗一样趴在地上“嘶哈嘶哈”喘气。
莫若拙双手抱人的同时也迅速拿走了罗旸手里已经陷进肉里的残片,然后两条细胳膊又飞快地紧抱着人。
杜祈昀虚软地脚下打滑,后怕地不住看他们那边。
很奇怪,明明那么弱的莫若拙,在他们关系没有主动权,也在罗晹面前软弱得哭到停不下来,但又好像突然不怕这个会杀人,一手是血的罗旸,紧紧抱住罗晹,像条细细的锁链,拴住了一个疯子。
瞥到杜祈昀在愣神,莫若拙冲他喊:“滚啊!”
杜祈昀眼睫毛一抖,对上罗旸毫无感情的双眼,头皮发麻地跑出这个鬼地方。
楼下传来急急的关门声,莫若拙后背哆嗦着放松下来,双手又丝毫不敢松开,像两个桩子站在一地狼藉里。
大概过了很久,莫若拙已经累了,也觉得不会再有意外。
他要收回手臂,罗晹突然收紧手臂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上。
过了一会,他好像醒过来,也好像明白了一个道理,松开莫若拙有话要说的样子。
一地飘摇破碎的心事,莫若拙脑中一片空白,被罗晹看着,他有一种支撑不住的软弱。
罗晹干燥的手掌抚摸他颤抖的脸,好像在生疏地安慰他,顿了顿,说:“莫莫,那才是强奸,你对我是心甘情愿。”
莫若拙被他双眼看着,痛不能呼的灵魂都被扭曲着吸了进去,颤颤从眼睛里哭了出来。
不知道为哪一段无情的经历,满是绝望。
这天后,罗晹打了几个电话,内容都不愉快,他阴沉地抽了许多烟,吻莫若拙时都是苦涩的烟味。
有时候莫若拙醒来,罗晹可能在抽烟,也可能就裸着上半身,背对着人摆弄他的新玩具,专注而冷漠的侧脸光影分明。
有时候是为了打发时间,有时候是心情不好。
这种时候他就会吸引仍有一点好奇心的莫若拙。
莫若拙记好不记疼,当罗晹把被颜料弄脏的手递给他时,他抽了湿巾给他擦手,小心细致地避开手掌上受伤的部位,牵人的手心软软的。
罗晹看他低垂的眉眼,密密实实的长眼睫毛带着弧度翘起,从鼻尖到嘴唇都内含着淡淡的温柔。
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让他格外喜欢和莫若拙甜蜜的小窝,也会怀疑莫若拙美丽的眼睛下躲藏着什么。
因为一种临近终结错觉,他终于察觉到莫若拙给他的悲悯恩慈。
当莫若拙抬起头,罗晹移开了目光,收回的手掌和握。
没什么痛感,但他又希望自己是好不了,可以永远顺理成章囚禁莫若拙,享受他的温柔。
隔天,罗晹就买回一种人体彩漆,用在莫若拙身上。
用莫若拙雪白细腻的身体作画布,蘸着颜料的笔尖在他身上游走作画,从瘦削的肩胛到修长的大腿,大片大片色彩艳丽的鲜花从雪地长出,像是从皮肤下长出来的妩媚刺青。
湿凉的颜料没有干,莫若拙不敢动弹,如一张柔软舒展的白布。
在浴室里被干得手软脚软的莫若拙滑坐在颜料融化的脏水里,肮脏的,破碎的,转瞬即逝。
“莫莫,可以说话了吗?”罗晹推起他的下巴,在热水中吻他。
“莫莫,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