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觉得他作文写得特别好,就想跟他多学学。”
“……学吧。”
大课间休息,陈西瑞拿了罐巧克力跑来找徐乐陶,说是她姑妈从瑞士带来的,徐乐陶拿了几颗塞进校服口袋。
“多拿点。”
“够了够了。”
徐乐陶目光瞥向程池也,空气在烧,她感觉自己心浮气躁的,撕了块巧克力塞进嘴里,醇香浓郁,甜得有些发腻。
程池也无声无息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捏了支笔,大概是遇到了瓶颈,她看见那人缓缓后仰,边转笔边思考,神态从容,甚至还带着些志在必得的慵懒痞气,这使他身上有种道貌岸然的矛盾感。
镜片反光,透出一双漆黑熠亮的眼睛,很深的双眼皮褶,深邃而充满了故事性。
陈西瑞也看了过去,“下课还学习,要不要这么卷。”
徐乐陶满眼的少女心:“脑袋聪明还勤奋,哪儿哪儿都好。”
“他还戴眼镜啊。”
“偶尔才戴。”徐乐陶没忍住呲了呲牙,“他做题的时候超迷人的。”
“别笑,牙齿黑了。”
如果说“少女情怀总是诗”,那徐乐陶的这点情怀简直可以媲美《荷马史诗》,光一封没头没尾的情书,已经让她从校服脑补到了娃以后该报个什么兴趣班。
这几天见着程池也,倒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面上还挺淡定,就是一到晚上,情怀就像竹篮子打水,哗哗直流,搂都搂不住。
时值深秋,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徐乐陶的开场白是一次比一次夸张。
别出心裁,剑走偏锋,让人琢磨不透这姑娘脑子里到底装了几斤的水。
程池也仰靠在椅背上,耳机里是澎湃的摇滚乐。
门外的敲门声被掩盖掉了。
王妈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切好的水果原路折返。
她是程家的保姆,这几年她就跟程池也住在紫荆路的这套老洋房里,负责照顾这位少爷的饮食起居。
说是少爷,却是个待人接物很有分寸的孩子,完全没有大众观念里富家公子哥身上的那些陋习,父母离婚后,他被判给父亲,不到一个月,父亲再婚,母亲也以追求自由为由去了美国。
他没挽留,也没抱怨,而是坦然接受了这一事实,收拾好东□□自搬到这栋房子里来生活,远离了那些鸡飞狗跳的糟心事。
程池也慢慢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23:08。
微信上有新消息提示。
他点开——
陶陶爱喝冰阔乐:【我的天,好恐怖啊,吓死我了,你听说了吗?】
程池也一扔手机,没高兴回,外面起风了,呼啸声擦过玻璃,发出类似于哭泣的哀鸣,屋里反而更加显得冷清。
他心思转圜,转了圈笔,又把刚扔的手机捞了回来。
给对方发了个【?】
不出二十秒,徐乐陶回复:【我有两道物理题目不会,你能教我吗?】
ccy:【不能】
陶陶爱喝冰阔乐:【~_~】
徐乐陶在第五次给程池也发微信时,终于意识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不是喜欢她嘛,怎么还玩这套老掉牙的欲擒故纵?
手一耷,手机被摔到床上。
闭关。
聊天框止在她那句“我今天想问一道数学题,你能教我吗?”
十来分钟后。
程池也摘了耳机,顺手拿起烟盒,磕出一支烟咬到嘴边,歪头点烟的间隙,发过去语音:“哪道?”
微信提示音“叮咚”一下。
徐乐陶抱着被子打滚,肯定不是他,万一是他呢,跳来跳去,磨蹭了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