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番做作至极的操作,成了砸进湖面的柳叶,连一丝涟漪都没看见。
程池也根本没注意到她,因为他习惯课间补觉,即便周围喧嚷中有人在议论门口那女生是谁。
“茉莉花”失落离开。
那晚徐乐陶的日记里有写:
「原来他叫程池也,这三个字组合起来怎么这么好听啊。
你好哇,程池也,我是高一五班的徐乐陶。」
两个班不在同一楼层,也不在一块上体育课,产生交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也不能老跑去管朱丹妮借书。
就这样过了几周,一次面都没碰着。
温度降得厉害,那件娃娃领被收进了衣柜,徐乐陶最近穿起了半高领毛衣。
董雅茹怕她冷,硬是逼她把那件大红色羽绒背心也穿上了。
校服拉链如果不拉到顶,里面的红色便会若隐若现。
真的好土。
导演笑话她:“这是你娘亲给你织的嫁衣啊。”
那天,徐乐陶在食堂吃饭,背后就是暖气片,热烘烘的,于是她把校服脱了。
红艳艳的羽绒背心,盛放在飘满饭菜香的犄角旮旯里。
陈西瑞把不吃的鸡腿拨给徐乐陶,又从对方餐盘里夹走她不吃的豆芽。
“涂导呢?”
“他今天不吃食堂。”
陈西瑞不由自主被她的羽绒背心吸引,“你妈这是八十年代的审美啊。”
“别说了。”徐乐陶郁闷,“我已经被涂岩念叨一上午了。”
“这两个座儿有人吗?”声音干净清润。
徐乐陶抬头,是个不认识的男生,“没有。”
男生搁下手里的餐盘,朝左前方一招手,“阿池,这边。”
许是被“池”这个字拨弄了心弦,徐乐陶恍恍惚惚瞧去一眼。
那人单手端着餐盘,懒懒散散地走过来,几十双眼睛明里暗里的看着他,而他完全无视,一张俊脸漠然到仿佛毫无察觉。
那几十双眼睛中,也包括她的眼睛。
落座,程池也丢下餐盘,靠着椅背双腿朝两边敞开,坐姿一派悠然,男生问他晚上去不去打球。
一个电话刚好打进来,截断了这个话题。
他扫了眼屏幕,舌尖无意识地抵住侧颚,眼神一凛摁下接听。
电话另端的人在说话,他在听,眼神越过徐乐陶,落在她身后,可能是暖气片上,也可能是窗玻璃上,并无聚焦。
徐乐陶默默穿上校服,默默扒着饭,脸渐渐红透,比煮熟的虾还要红。
她不敢看他,哪怕一眼,只顾扒着盘子里的白米饭。
“你刚不是说嫌热吗,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陈西瑞纳闷。
“现在不热了。”声音像蚊子,又轻又细。
“你吃鸡腿啊,光扒拉白米饭干嘛。”
“我喜欢吃白米饭。”
程池也的饭一口没动,边接着电话,边招来另一个男生,打手势说饭没动,留着吃别浪费,他先撤了。
“谢了啊少爷。”那男生可能就是许子诺,徐乐陶不确定,因为当时印象不深。
人一走,大红背心重见天日,她心里却空落落的。
在他眼里,自己果然只是一个路人甲。
*
徐乐陶布置给导演一个任务,报酬是两份肯德基套餐。
任务其实特别简单,就是实践起来傻缺了点——她往前冲刺,而他,只需要大声喊出她的名字。
十七班下了体育课,徐乐陶逮准时机行动。
“涂导,叫我名字啊。”说完,一溜烟跑了,跑到一群刚打完球的男生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