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收件人是宋听。

    段灼神使鬼差地记下了那个地址。

    “小少爷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段灼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好，去吧。”

    段灼躺在床上之后还是没忍住，拨打了宋听的视频电话。

    这次打了没过几秒就接通了。

    这倒是让段灼有些意想不到。

    电话接通之后，两边儿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了片刻，段灼看着昏暗光线里的那张脸，怔了几秒，然后问道。

    “你那边现在也是晚上吗？”

    “早上，我没拉窗帘。”

    他的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只是少了一些温度，恢复了从前的冷淡，段灼一时间有些习惯不了这样的落差，抿唇翻了个身，还是忍不住有些委屈。

    “宋听，你为什么没有回我消息？”

    宋听半张脸的线条在清晨的光影里，看起来很性感。

    “忙。”

    又是这样的借口和说辞。

    按照以往的情况，段灼或许早就发脾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他是在找借口的情况下，段灼还是沉默了。

    他半张脸压在枕头里，认真地看着屏幕里的那张脸，轻声问道。

    “宋听，在你心里，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宋听默不作声，电话那边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似乎也是翻了个身，整张脸都隐在暗处了，段灼根本就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也看不到他的眼睛。

    整个屏幕都黑了下来，宋听声音有些沙哑。

    “段灼，很想我吗？”

    他没有直接回话，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段灼听到他这样问之后，心里酸的直冒泡，连眼眶都有些发涩，他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瓮声瓮气地回答。

    “谁想你，少自作多情了。”

    宋听又陷入沉默，很久之后，那边儿像是传来一声叹息。

    宋听盯着屏幕里那双漂亮的眼睛，心里有些发闷，他不喜欢看，段灼掉眼泪，他希望他的眼睛一直是亮着的。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沉默了下来，在心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段灼，你该知道我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想要把这句话说给他听，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想让两个人连个退路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给谁机会。

    但是他的确不想这么草草的就结束。

    宋听最后还是在他泛红的鼻尖中妥协了，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段灼，等我回去。”

    这就是答案吗，似乎是，好像又不是。

    段灼吸了吸鼻子，控制住自己没有掉眼泪，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颤，他问道。

    “到底回不回来跨年啊？现在还没给我个准话呢。”

    说话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可是离跨年就只剩下四天了。

    宋听抿抿唇。

    “可能回不去。”

    段灼皱眉，小声嘟囔。

    “就不能提前回来吗？”

    宋听轻柔地哄道。

    “睡觉吧，国内的时间已经很晚了。”

    段灼又抬起来眼睛看向他。

    “可是……”

    “我不挂，我陪着你，睡吧。”

    段灼看向他。

    “你今天又不忙了吗？”

    宋听点头。

    “今天不忙，可以陪你。”

    段灼心里好受了一点点，打牌时候做的那些猜测，现在在心里又重新推翻了。

    宋听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