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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闻者皆恸哭。有人在长街上撒满白花,风一吹,

    雪白的花瓣在水面上漫漫地飘转。

    自此以往,

    帝次子康,

    已经死了。

    -

    三年后。

    这一日是除夕。

    清晨的东角楼巷烟火袅袅,大街小巷里满是屠苏酒的香气。呼啦啦的醉仙锦旆飞起在街角,四面八方是熙熙而来又熙熙而往的车马人流。

    “小少侠,你的酒。”街角酒坊里,

    掌柜把一个半旧的酒壶递到门外少女的手中。

    少女青绢箭衣、竹编斗笠,

    下压的笠沿掩着容颜。她轻声道了句谢,

    束紧的袖口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指,

    接过那个装满桂花酒的酒壶。

    “他醒了么?”掌柜低声问。

    少女摇了摇头。她从发间摘了一根红绳,在腰间系紧那个酒壶,转身步入熙熙攘攘的人潮里。

    晨间微微飘了点雪,

    落在崇文馆的玄色大门前。

    这一日百官休沐,

    藏书阁里寂静无人,只有清浅的阳光洒在堆满书的架上,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之间起舞。

    “吱呀”一声,

    少女推门而入。

    她从墙边的博古架上取来一套青瓷茶具,

    坐在最外侧的一张案几上沏茶。茶香淡淡地溢开在沉静的空气里,

    伴着一缕温沉好闻的书卷气。

    两盏茶很快沏好了,茶水带着点热气。少女起身,从书架间抱出一卷佛经,重又坐回在案前,铺开一张纸,低眉抄写那卷佛经。

    她的身边已经放了很多张抄好的佛经,每一页的最顶上都端正地写着三个字,“祝子安”。

    一笔一划,认认真真,三年不停。

    纸页的声音沙沙地响着。她把抄好的佛经放在一叠纸卷上,又从案上翻出一沓信,捧起脸在阳光下读起来。

    信里满篇都是胡编乱造。那个人写了数不清的逸闻趣事、旅途见闻、奇言异录,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没完没了地写着。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读过多少乱七八糟的书,书里面全是天下四方的奇闻,他收集起来,写给那个女孩,想要逗她笑。

    那个人写了很多信,多到足够她慢慢地读,读一辈子。

    如果他一辈子都没有醒过来,那她就等他一辈子。

    一盏未饮的茶搁在她的手边,微微地散发着热气。曾经有一双修长的手碰过那个茶盏,指节分明又好看,每一寸筋骨都流畅。

    她坐在这里读他的信,就好像他就在她身边,无声且无言地陪伴。

    冬日的时光总是温温吞吞,一刻又一刻不知不觉地流逝。她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将至哺时了。

    她收拾好书案,从藏书阁离开,沿着一条积雪的小径去往长乐坊。

    除夕日的长乐坊,家家户户的门口支起了花头画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响起在巷口,伴着坊市里热腾腾的胡麻饼和毕罗的jsg香气。

    “祝夫人,今日又来啦?”巷口的小贩笑眯眯地打招呼,“过年好呀,还是老规矩?”

    “过年好呀。”少女微笑颔首,递出几枚碎银。

    小贩笑容满面地接过碎银,烫热了两个樱桃毕罗,用一张麻纸包好塞到少女的手里,又笑问了句,“祝公子还没回来吗?又是新年了,我还怪想他的。”

    “快回来了。”少女笑道,“他再不回来,我要生气了。”

    小贩也笑,“是啊,哪有做丈夫的几年都不着家?该打一顿。”

    少女笑了,“是该打一顿。”

    她告别了小贩,行至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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