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巷的暴雨下得像老天爷在泄洪，雨水混着机油在铁皮棚顶砸出鼓点。

    林夜把烂肉似的右胳膊捅进台冒火星的冰箱，血腥味混着冷藏室的臭鱼烂虾味，熏得他差点把昨夜的营养膏吐出来。

    三只机械猎狗在巷子口转悠，电子鼻子喷出的白雾挂在生锈的铁梯子上，凝成冰溜子，滴滴答答往他脖领子里钻。

    "喂。

    "背后突然冒出个女声，惊得林夜手一抖，怀表差点掉进臭水沟。

    转头看见个穿白工装的姑娘蹲在污水里，裤腿卷到膝盖，正给条瘸腿机械狗换零件。

    她头发白得像雪，扎个松松垮垮的马尾，发梢泛着蓝光，跟巷口霓虹灯管一个色。

    怪的是那三条猎狗在她跟前乖得像鹌鹑，电子尾巴摇得跟电风扇似的。

    "焊剂要么？

    β型的。

    "她举起脏兮兮的手，掌心躺着颗包糖纸的晶核，指甲缝里还嵌着铁锈。

    林夜后槽牙发酸——这他妈是黑市悬赏五十万的B级能源核！

    去年黑虎帮为抢这玩意火拼，尸体把下水道都堵了。

    轰隆！

    远处不知道啥炸了，震得铁皮棚子哗啦啦响，锈渣子簌簌往下掉。

    姑娘耳朵上别着的机械蝴蝶突然冒蓝光，整条巷子的破铜烂铁全飘起来了。

    生锈的钢管、报废的芯片、连隔壁老王头丢的假牙都在半空打转，愣是拼成个齿轮圈，跟庙里供的转经轮似的。

    "要刮妖风了。

    "她仰头瞅着天上翻滚的紫云，侧脸白得透光，能看见皮下的蓝色血管一跳一跳的。

    林夜怀里的表突然烫得跟烙铁似的，烫得他差点骂娘。

    这破表是老爹咽气前用机械眼珠子烙他手心的，星图在表盘上乱窜，跟抽风的电子虫似的。

    他扑过去把姑娘按倒的瞬间，一道红光擦着后背过去，把水泥墙烧出个透明窟窿，焦糊味混着塑料烧化的恶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