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相信世界上有永恒的爱吗?”
圣诞树的灯光一闪一闪,在宁迢脸上忽明忽暗。
宁迢笑起来,眼睛中盛着的流光溢彩轻轻晃动,他抚上魏衔玉的脸,说:
“你那时候问我,我没有回答你,因为我那时候在想,如果大家都愿意为永远担责,那为什么婚姻被称为坟墓。”
魏衔玉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衫,直到骨节泛白,他小声问:“现在呢?”
宁迢说:“不是现在,是两年前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
“我说,我愿意我为永远担责,我愿意走进坟墓。”
第148章
给我的宝宝买
宁迢用指腹揉掉他眼角泪水:“你如果早点听到这句话,是不是就不会折磨自己了?”
魏衔玉眨着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有听到的,但是我以为那是我的幻觉。”
宁迢把他圈进怀里,低头吻他额头:“不是幻觉。”
魏衔玉感受到他嘴唇柔软的触感和温度,心脏怦怦跳动。
下一秒,他抬头去和宁迢接吻。
亲着亲着,魏衔玉习惯性把他扑倒,但是很快停下动作,宁迢知道他又想玩禁欲那一套,抱着他不让他走:“继续。”
魏衔玉盯着他水润的唇,经过一番思想上的激烈挣扎,哑声道:
“宝宝,我……我们好几天没有过了,我怕我控制不住。”
宁迢牵着他的手往自己衣服里放:“不用控制。”
掌心接触到柔软温热的肌肤,魏衔玉气血上涌,他红着脸,呆呆道:“你是不是心疼我,又在哄我?”
宁迢揉揉他的脸:
“不是哄你,是爱你。”
翌日
12月23号,魏衔玉和宁迢回到了桑兴上坟。
宁迢每次上坟的时间都很短,烧烧纸,摆上祭品后,沉默地站一会,然后离开。
他对这个家庭的感情很复杂,他们像回南天的湿气,把宁迢笼罩起来,宁迢恨他们,怨他们,想过很多次还完烂账就逃走。
但是他们却突然死了。
这让让湿气变成一场蒙在心头,湿度很大的雾,散不去,晾不干。
说爱压根不可能,但说恨也做不到决绝。
最后,千万句话化成一声叹。
从墓园里走出来,在见到魏衔玉时,心头阴寒的湿气才重新被压回去。
魏衔玉的脸色看着比宁迢还要难过,宁迢被他的脸色吓到:
“你身体不舒服吗?”
魏衔玉摇头,他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道:
“你还好吗?”
宁迢嘴角扯出笑: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没事。”
魏衔玉明显不信,他抿着唇不说话。
宁迢牵起他的手:
“来都来了,带你到处逛逛。”
魏衔玉默默跟着他。
宁迢的家是在县城里某个镇上。
今天星期一,而且正是上班上学的时间,街上行人车辆零星几个。
宁迢还以为到了自己生活的地方,自己会有很多东西和他分享。
结果放眼望去,一会是小时候穿着破棉袄破鞋僵着身体往学校跑,一会是自己买衣服买鞋为了一两块和人家讨价还价。
还有在街边坐着啃馒头,到处找兼职因为未成年屡遭碰壁在街上鬼一样到处游荡……
宁迢回忆了一遍,顿时感觉如鲠在喉,心想说这些东西,即便是不是在卖惨,魏衔玉也会觉得他惨吧?
宁迢望着四周场景愣神,他下意识去握魏衔玉的手,结果手里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