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

    姜亦乔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蔻里想了想，直接说了一句：“费明是我杀的。”

    姜亦乔把毛巾扔回了盆里，垂眸看着他，知道他有话要说。

    蔻里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会怪我吗？”

    会不会怪他？

    这个问题姜亦乔还从来没有考虑过。

    那个对妈妈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情的男人吗？

    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吗？

    那个杀人犯吗？

    姜亦乔无法想象，妈妈当时在得知有她的存在后，是如何做到，决定把她生下来的。

    那个时候，妈妈一定承受了巨大的煎熬吧。

    妈妈她一定是个特别特别善良的人。

    她救了唐德。

    还把她给生了下来。

    可最后，还被那个男人残忍的杀害了。

    妈妈她，明明不该承受这一切。

    可是……

    她越想，就越觉得好难受。

    蔻里知道她心里难受，也没打断她，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

    思绪一点点收回来以后，姜亦乔目光坚定的说：

    “蔻里，我不怪你。”

    “是你让我明白，血缘不代表亲情。”

    不管她那位远在中国的爸爸会怎么想，但在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父亲，她也永远只会姓姜。

    “那，”蔻里问，“如果安娜做了不好的事情，我教训她，你会怪我吗？”

    除开那层她厌弃的血缘关系，她跟安娜其实就是陌生人。

    经历了那么多的动荡，也见过了那么多的生死。

    姜亦乔才真正明白了——

    “对坏人善良和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的道理。

    沉思片刻，她郑重开口：“蔻里，我相信你会有分寸。”

    蔻里听懂了，小野猫是认同了他去教训安娜。

    他觉得，让安娜去他的基地当军妓，应该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至少，他没把人弄死。

    “猫，”他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我想亲你，可以吗？”

    姜亦乔拒绝了：“等你好了再说。”

    蔻里说：

    “可是我现在很想亲你。”

    “我只亲你，不对你做别的，可以吗？”

    “以后，”蔻里的目光犹疑不定，“你要是不想，我不会再对你强来。”

    姜亦乔看着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男人。

    罢了。

    依他好了。

    她俯下身子，去吻他的唇。

    只是唇瓣之间的相互触碰，并没有更放肆过火的缠吻。

    蔻里中途停了下来，满目深情的看着姜亦乔的眼睛：“我可以伸舌头吗？”

    姜亦乔被他问的怔了一瞬，才缓缓回答：“可以的。”

    得了允许，男人像是被打开了欲望的阀门一样，细碎的吻寸寸落下，温柔的轻吻慢慢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陌生又熟悉的潮涌逐渐淹没了两人的神志。

    *

    翌日。

    蔻里已经退烧了，看着小野猫安静的睡在她旁边，他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雷尔来了电话。

    蔻里走远了一点去接。

    “先生，夫人昨晚给我打电话找你，你没事吧？”

    “没事。”

    确认了先生没事，那雷尔就汇报正事：

    “昨娜被送到基地后，有一波人想把她劫走，但他们没得手。”

    蔻里问：“谁的人？”

    雷尔说：“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