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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旋即笑道,“阿娘给你的,你就好生收着。不是说了,明儿要去还愿的不是,届时再求一块来就是了。”

    他敛下眸,微微有些失落。

    但这个话头很快就被挑开了,她道,“你先前的那位先生不曾跟来,一直耽搁着学业也不是办法,不若新请位先生来。”

    木香接道,“正是呢。或也可问问大公子,也许国子监也进得的。”

    这倒提醒了阮玉仪,此事再三言两语中,就被敲定了下来。

    “多谢阿姐费心了,我到时去与大哥说说。”阮濯英道。

    闲话几回,他这才起身作辞。

    .

    不知怎的,阮玉仪近来总也睡不安生,爱做些古怪的梦,每每醒来,心中突突地跳,至于梦了什么,却是忘个一干二净。

    木香递来压惊的清茶。

    她接过,醒了醒神,这才好些。

    晨起梳洗后,有小厮来报,说是大公子来了。

    她正巧簪好了最后一支步摇,一面着人招待着,一面拢了拢衣裳往出走。

    “我今早进了宫一趟。”他如此道。

    她攥着衣袖的手微紧。

    阮濯新见状,忙缓了语气,“倒也不曾说什么,只是陛下对于收回妃位之事,一直避而不谈。”他微微叹了口气。

    这在她意料之中。她垂了垂眸,只说些场面话,“陛下是明君,哥哥不应被我的事搅扰,该是好生尽忠才是。”但他注定成不了好夫君,古来没有能两全的。

    她总要周全了自己,不成为第二个杨贵妃才是。

    “这是自然。”阮濯新口上答应着。一码归一码,他为政清明,不代表阮家的宝珠能任由他搓圆捏扁。可阮玉仪不知自己的兄长将事情全然往另一方向想了。

    他给边上的小厮递过去一眼,那小厮呈上来一长条形的木匣。打开,里头是锦布包裹着的几支香。

    她伸过手,拈起其中一支,忽地脊骨泛凉。她才觉不好了,就有枕头送来应她的瞌睡,未免巧合。

    她是认得这东西的,在宫里睡不安生时,便常点了这安眠香来。嗅着其中气味,慢慢地,也就入睡了,且是一夜无梦。

    她将东西随意放回去,“陛下近日倒闲,光琢磨着往府里送些什么了。”

    他打发人将东西收了,附和道,“我看也是。仪儿若是需要,就且留下,瞧着碍眼,则随意堆在库房里就是。”

    “我不要这东西。”她轻哼一声,思忖了下,又道,“前儿我出去散闷,当时已是夜深,却见阿娘亦不曾睡,想来阿娘更需要此物。不若就打发人送去阿娘屋里。”

    放在她这处,她浑身不自在,还不如物尽其用的好。

    “也好。”他自是应下,嘱咐了句收拾好了去正房堂屋,届时随阿娘还愿去。

    .

    她本也梳洗好了,没太多要倒腾的,一行人因预备了车马,除不爱走动的林姨娘外,悠悠荡荡往圣河寺去。

    寺里人依旧熙攘,陈设佛像如旧,却叫阮玉仪颇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寺里的沙弥迎了一行人进去,点香铺软垫,具有照应。

    还了愿,闲儿就挨不住闷了,要去后院瞧瞧。

    这会儿正好有小沙弥见状,上前来,“后院迎春开得正好,两位施主若是闲来无事,不若随喜随喜。”

    阮玉仪被她缠得没了办法,只好应下来。

    后院的迎春的确是开得好,一朵朵嫩黄玲珑,坠在枝头,几乎要将枝条压弯了去。闲儿比她有兴致不少,掐了一朵下来,簪在鬓边,回身笑问,“阿姐,好看吗?”

    正是比花还娇的年岁,哪里有不好看的。她颔首,不吝赞美,哄得闲儿耳尖绯红,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非掐了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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