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将脸贴在张家祈的膝盖上，缓慢而认真道：“不明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如果你不要，它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包括我。”

    张家祈一怔，放在程野脑袋上的手心微微出了一层薄汗。

    他的手往下，捏了捏程野的耳垂，轻声道：“油嘴滑舌。”

    程野只填了一个志愿，西塞体育学院的射击专业，他的专业成绩很好，无论是移动靶点还是静态靶点，都从未脱靶，次次十环。

    当时FAO联盟去大学招兵时，看到了程野的成绩，询问他是否要加入FAO联盟。

    程野当时就表达了拒绝的意愿。

    但是天才狙击手是可遇不可求的，日日夜夜的刻苦训练当然可以提高成绩，但是天赋这东西是练不来的，程野就属于既有天赋又刻苦的那种人。

    刘教官直接把程野的信息递交给了顾竞谦，顾竞谦看了眼程野的资料，惊讶道：“还没20呢？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是啊，会长，我查过了，这孩子不愿意来，是因为不想离开心上人。”

    顾竞谦把程野的资料放回在桌上：“那你强迫人家干嘛？”

    “我这不是没见过这么好的苗子吗？要不要再去劝劝？”

    顾竞谦轻轻敲了下桌面，“行，你再去试试，别欺负人家孩子啊。”

    张家祈去接程野放假回家时，刚好碰到黏在程野旁边的刘教官，程野满脸的不耐烦，手里的雪糕都要化了。

    Alpha烦躁的情绪在看到张家祈的车时烟消云散，笑着冲张家祈挥了挥手。

    张家祈把车停在路边，上下打量了下刘教官，警惕道：“你谁啊？”

    刘教官自然是做好准备来的，平和道：“您就是小程的……额，监护人吗？”

    程野不满道：“大叔，我成年了，不需要监护人，也没有监护人，他是我……”

    程野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眼张家祈。

    张家祈提溜小狗一样，拎着程野的脖子把人拽到自己身后，微扬起下巴，“你到底是谁？”

    刘教官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给张家祈看了一眼，“你好，我是FAO联盟下属机构仓河岛训练基地的教官，我们非常需要小程这样的射击人才。”

    张家祈微微皱眉，季风已经把阿康和小米忽悠走了，现在又来打程野的主意？

    他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仓河岛是什么地方，能从那里出来就能扶摇直上，但是出不来就是死了。

    可能死在考核中，也可能死在任务中，最后只留下一枚徽章和一个小盒。

    张家祈把程野推进车里，关上车门，对着刘教官道：“他不去。”

    “您先别急着拒绝，我们福利待遇很好的，考核合格后直接拥有军衔，六险一金还有年终奖。”

    张家祈不耐烦道：“我不要他赚钱，我只要他活着。”

    说完便转身上车，一脚油门开走了。

    狙击手受伤的几率低，但只要受伤，便是致命伤。

    程野看着张家祈阴郁着的脸，小心翼翼道：“祈哥，你生气了吗？”

    张家祈踩了一脚刹车，程野脑袋差点砸玻璃上，惶恐地瞥了张家祈一眼。

    车子被停在路边，打着双闪，张家祈艰涩道：“我是说过，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去仓河岛不行。”

    “为什么？”程野脱口而出，他本来就不想去的，但是他想知道张家祈到底有多在乎他。

    张家祈回避了这个问题，开口道：“等你毕业后，我会给你开个射击俱乐部，你可以去当教练。”

    程野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握住了他的手，目光灼灼道：“为什么阿康和小米可以去，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