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宗后山的晨雾还未散尽，顾沉舟己跪坐在青玉石阶上。

    他盯着掌心凝结的灵气，汗珠顺着下颌滑落，在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

    昨夜暴雨冲刷过的紫竹林泛着冷光，竹叶尖垂下的水珠正巧滴在他后颈，激得他浑身一颤。

    "心不静，气便浊了。

    "清泠嗓音自背后传来，顾沉舟慌忙回头，正对上楚清辞垂落的广袖。

    月白锦缎扫过他手背，带着初雪般的凉意。

    师尊今日未束发，鸦青发丝垂在腰间，被晨风撩起几缕，拂过顾沉舟发烫的耳尖。

    "弟子愚钝。

    "他慌忙低头，喉结滚动间尝到自己汗水的咸涩。

    昨夜那场雷雨太过骇人，他蜷缩在偏殿床榻上，听着竹涛翻涌，满脑子都是白日里师尊执剑时翻飞的袖口，露出的一截皓腕比月光还皎洁。

    楚清辞并指在他眉心轻点，鎏金灵力如细流注入经脉："《太虚心法》第三重讲究气贯百会，你却把灵力郁结在膻中。

    "指尖触及的皮肤瞬间滚烫，顾沉舟嗅到师尊袖间若有似无的冷香，像是雪后初绽的寒梅。

    竹影在两人身侧摇曳，忽有山风穿林而过。

    楚清辞广袖翻飞间，顾沉舟瞥见师尊腰间玉坠——那是前日他亲手系上的。

    当时师尊正在闭目调息，他跪坐在蒲团前，手指颤抖着穿过丝绦，玉坠贴在师尊雪白衣袂上，晃得他心口发疼。

    "沉舟？

    ""弟子在！

    "他猛然惊醒，发现师尊己退开三步。

    晨光为那道身影镀上金边，楚清辞正蹙眉望着他泛红的脸："可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顾沉舟慌忙摇头，却听竹林深处传来破空之声。

    十二柄玄铁剑悬空列阵，剑锋泛着幽蓝寒光——这是太虚宗最严苛的"千仞阵"，寻常弟子撑不过半柱香。

    "进去。

    "楚清辞广袖轻挥，剑阵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