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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

    温存之际,阿奴却感觉有些奇怪。

    自始至终,倾官都没有提及当日在幽谷里发生的事情。

    即使知道倾官可以读取对方的记忆、从而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像这样避而不谈,也确然不似倾官性格。

    况且,关于释迦法阵之事,他也有些疑窦:魔道究竟是从何处弄来法阵的?

    这疑窦其实并不难解决。

    释迦法阵只在仙界手中捏着,最差也能问他们个保管不力的罪名。

    不过阿奴向来随遇而安,性情温驯,对于那个“有可能是仙界在背后捣鬼”的可能性,只觉好笑,倒并不多么气恼。

    若在他神力全盛之期,独身一人颠覆整个仙界,是易如反掌之事,但他却懒得如此行事。

    说起来原因很简单。

    易位而处,当你发现一群蚂蚁妄图联合另一群蚂蚁,打算合谋杀掉自己时,多半也只会觉得好笑,而非怒发冲冠。

    且他挚友皆在仙道,要是信手间翻覆了仙界,岂不是与朋友为敌?

    ……不过,阿奴亦没有打算就这样轻轻揭过。

    待他伤愈后,不小小地提醒下仙界,怕是不合适罢。

    阿奴正琢磨着怎么上天去找仙界谈谈心,便听倾官抚摸着他上臂的伤口,突兀地发了一问:“阿奴,你总爱那些蝼蚁一样的世人。他们值得你如此做吗?”

    阿奴疑惑地皱皱眉,继而才发现他意之所指,不由得失笑:“倾官,害我的又不是俗世凡人。这伤是我心甘情愿而为……”

    倾官打断了他:“除了我,没有人能配得上你的心甘情愿。”他强调,“没有人。”

    阿奴呆了一呆。他总觉得倾官话中有话,但他一时也分辨不出眼前人所言究竟有什么深意。

    在阿奴发呆时,倾官伏下身来,把耳朵贴在了阿奴的胸口位置,听着内里心脏的跳动声,喃喃自语:“……你让我很害怕。”

    阿奴忍着手臂斫骨的痛,推了推他:“倾官?怎么了?”

    倾官动也不动,阖上了眼睛。

    ……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绝对不允许。

    这些日子以来,绝望、心痛、担忧,这些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情绪,绝对不允许再出现第二次。

    他发现自己承受不起。

    所以……他需要做些什么。

    在阿奴留在悟仙山治伤、等待恢复的短短一月间,以悟仙山为圆心,方圆千里,所有魔修皆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奴的心事越发沉重。

    因为他见到倾官的时间越来越少。

    往往在天刚亮时他就出去了,到了天黑方归。他会带回些可口的吃食,但他身上日渐浓郁的魔气却令阿奴食不下咽起来。

    阿奴双臂的伤势已在短时间内痊愈,只是左腿重伤,伤至骨骼肌理,使他至今不良于行,如果他想外出散散心的话,也只得靠着竹杖支撑身体。

    宫家主着实是细心,怕阿奴一人留在山中无聊,便派了自己的长子宫一冲前去作陪。

    宫一冲虽说是少年老成,可陪在传说中的神袛旁边,也不免束手束脚,不敢多行多问。阿奴看着好笑,反倒经常引起些话题,跟宫一冲聊天。

    某日,倾官又是一日不见人影。

    阿奴坐在一处流瀑前,宫一冲侍奉在他身后。他望着滚珠流溅的飞瀑,突然问:“一冲,你说,何谓正,何谓邪?”

    宫一冲略一思索,恭谨答道:“回上神大人,‘正’为大义,‘邪’为私欲,因此正邪才难以两立。”

    这样严丝合缝的答案,标准自然是标准,但稍显乏味,阿奴也不说出自己心中答案,继续问:“一冲,你修仙证道,有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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