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的火光在青石板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小桃的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我抱着青铜灯后退，灯油渗出的暗红液体在脚边蜿蜒成蛇形。

    那些青色瞳孔的仆从正在逼近，他们的关节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像是被无形丝线操控的人偶。

    "闭眼。

    "清冷的檀香突然笼罩周身，广袖拂过眼帘的瞬间，我听见剑刃出鞘的轻吟。

    九溟的声音贴着耳际响起，裹着夜露的凉意："莫看。

    "青铜灯突然发出嗡鸣，青焰暴涨成一道屏障。

    我闭着眼，却能感知到无数冰晶在空气中凝结的细响。

    此起彼伏的闷哼声中，有什么东西纷纷坠地，发出湿漉漉的啪嗒声。

    "可以睁眼了。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方才只是拂去几片落叶。

    我缓缓睁开眼，廊下的青石地板上铺满霜花。

    那些被附身的仆从横七竖八地躺着，眉心皆有一点冰晶，正在月光下缓缓消融。

    小桃蜷缩在角落，发间的银铃铛沾着霜雪，随呼吸轻轻颤动。

    九溟背对着我收剑入鞘，流云般的广袖垂落，遮住了正在滴血的手指。

    我这才注意到她左臂有道寸长的伤口，深青色的血液正顺着指尖滴落。

    "师尊..."话一出口我便僵住，这是第七世养成的习惯。

    她转身时眼底有微光闪动，却在触及我的目光后恢复淡漠："云姑娘受惊了。

    "月光映着她苍白的脸色，连责备的话都说得轻柔，"夜半携灯出游，实在莽撞。

    "我低头看着怀中的青铜灯，灯壁上的血痕不知何时消失了。

    方才渗出的暗红液体凝结成朱砂似的碎晶，正在青焰中浮沉。

    "此灯名唤青鸾。

    "她忽然伸手轻抚灯钮，指尖的血珠坠入灯焰，化作一只冰晶凝成的青鸟，"可驱邪祟，亦可..."青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