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的脊背撞在珊瑚骸骨上，尖锐的骨刺扎入应龙尾甲缝隙。

    文鳐鱼群振翅的嗡鸣贴着耳膜震颤，他这才看清那些赤首白翼的飞鱼口中生着两排倒刺——这哪里是《西山经》记载的祥瑞之兽，分明是啃噬血肉的妖魔！

    鱼群磷粉洒落之处，海底细沙中浮出森白利齿，竟是无数鲛人孩童的颅骨堆砌成礁。

    "喀嚓！

    "应龙尾骨扫过岩壁的刹那，整片海床突然塌陷。

    云昭坠入深渊时，瞥见塌陷处裸露的青铜柱——柱身缠绕的陨仙链早己锈蚀成青黑色，链上《大荒西经》祭文与掌心昆仑旋龟甲纹产生诡异共鸣。

    腐臭的血腥气从链结处渗出，那是西王母镇压相柳时用的**万妖血**！

    "归墟海眼连通蜃楼幻境，你逃不掉的……"烛龙的残影被浪涛击碎。

    云昭按住狂跳的心脏，右臂狰鳞缝隙渗出硫磺味的雾气——这是血脉暴走的前兆。

    三天前青丘血祭的伤口仍在渗血，文鳐鱼群却似畏惧般绕开他左臂新生的人皮，仿佛那里盘踞着更可怖的存在。

    "咚——"沉闷的鼓声自深渊传来，骸骨城池拔地而起。

    城门高悬的鲛人油灯用眼窝盛着鲛珠，幽绿火光将"蜃楼"二字映得鬼气森森。

    十二名鲛人抬轿踏浪而出时，云昭嗅到熟悉的沉香味——那是太虚门戒律堂独有的安魂香，十年前凌霜仙子为他疗伤时，案头便燃着此香。

    "凌霜……姑姑？

    "轿帘掀开的瞬间，云昭如坠冰窟。

    鲛人女王掀开的道袍下，上百枚应龙印仿品刺入血肉，每条锁链末端都拴着颗跳动的心脏。

    最刺目的是她颈侧龙角——与记忆中凌霜教他剑诀时发簪的弧度分毫不差！

    "好侄儿。

    "鲛人女王的嗓音裹着气泡破碎的粘稠，"你师尊可曾说过，为何独独你能在寒潭烛龙爪下逃生？

    "她鱼尾轻摆，文鳐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