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沈捷,似乎比他还诧异。
“喝酒了?”沈捷走近,停在几步外,黑色的大衣在夜色显得深沉又落寞。
“和朋友出去玩了。”岑沛安没醉,眼前却在晃,他索性闭上眼睛。
“哦。”沈捷没多说什么,“那你回去早点休息。”
“你这么晚怎么还在医院?”
“我正好来医院有事。”
“什么事?”
岑沛安睁开眼睛,不像客套询问,更像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字里行间都是对沈捷的怀疑,怀疑他跟踪自己。
反正他嘴擅长做这种事情。
沈捷不说话了,他看着岑沛安的眼睛,坦然地接受他目光里的轻蔑。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沈捷说完转身,进了电梯,岑沛安烦躁地将脑袋靠向墙面,阖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电梯开合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岑沛安睁眼,朝那边看了一眼。
快速合上的电梯门,沈捷双手垂在身侧,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带,四周一小片扎针后的淤青,这么一看,真像是来输液的。
电梯楼层数字跳动,岑沛安收回视线嗤笑一声,在心里自嘲自己又开始心软泛滥,不管沈捷是不是来看病,他都不相信这么多次的相遇会是碰巧。
沈捷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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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岁的岑沛安觉得26岁的岑沛安幼稚,但当时38岁的沈捷只觉得26岁的岑沛安很有童心
第56章
报应
寂静冬季,雪下了一夜,岑沛安早上推开病房的窗户,外面白茫茫一片。
这大半个月,岑父恢复得不错,准备出院回去静养,岑沛安办完出院手续,岑思郁已经收拾好东西,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停车的位置。
岑沛安说好,下楼时想起有样东西还落在病房,电梯门正好在中层停下,他下去从楼梯折返回去。
病房门大敞,还没人来收拾,屋里暖气很足,冷热交替,岑沛安觉得热,他解开围巾,径直走向窗台拉开玻璃窗。
外面雪片如烟,纷纷扬扬,窗台积雪厚厚一层,岑沛安盯着出神,良久,他伸手拨弄积雪,露出掩埋在下面的书。
赤红的封面,在冰天雪地里格外显眼,洇了一夜,烫金字体有些模糊。
这本聂鲁达的诗集,是岑沛安刚出境的时候,途径一家书店买的,背井离乡辗转的那段时间,岑沛安除了这本书,没有任何行李。
两年里,岑沛安每次失眠的时候,都会拿出这本诗集,即使后来定居伦敦,陆陆续续买了很多书,但卧室床头出现最频繁的还是这一本。
昨天晚上,岑沛安看完最后一遍,他把书放在窗台,等着它被大雪覆盖。
想要一同掩盖的还有内心那个不愿意面对的名字。
岑沛安用手指摩挲封面,他仔细擦干净水迹,把书装进大衣口袋,拿着围巾下楼。
走到楼梯口,岑沛安手机响了,岑思郁催他快点,他边说边加快脚步。
脚步声在楼道回响,安全出口的标示反射着淡淡的光,岑沛安忽然停住脚步,有些许屏气,电话那头的人似有所察觉,不确定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岑沛安背过身,走开两步,说了几句挂断电话,转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捷。
沈捷和他短暂对视,避开视线,摁了下电梯按钮,神情自若地盯着紧闭的电梯门。
“真巧啊。”岑沛安阴阳怪气,双手抱在胸前,斜倚在扶手上,“来输液吗?”
“不是。”沈捷简短回答,他唇角噙着淡淡笑意,似乎并不在意岑沛安的冷言冷语,“来探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