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精心临摹的字迹染得一团糟。

    昨夜偷听到的那些对话，此时在她的心中如同汹涌的海浪，不断翻滚。

    一句句“双生子乃大凶之兆产婆己处置干净”在她的齿间反复咀嚼，如同尖锐的刀刃，轻轻地划开她内心原本的安宁。

    “错了。”

    戒尺破空声裹挟着沉水香那略显醇厚的气息袭来，崔氏伸出纤细的指尖，精准地点住了她写下的“藏”字那缺漏的笔画。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藏锋之要，在示人以拙。”

    说着，她忽然伸出手指，紧紧掐住了女儿那细细的后颈，迫使沈知意不得不缓缓靠近烛台。

    那跳跃的烛火映照在她们的脸上，光影交错，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

    “就像你装睡那夜，睫毛颤得似扑火蛾。”

    崔氏的目光首首地盯着沈知意，那目光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又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沉。

    烛花在那一瞬间爆开，明亮的火光将这幽暗的空间照亮。

    沈知意清晰地看清襁褓上那血迹蜿蜒而成的字——是兄长未能啼出的名讳“明渊”。

    那一笔一划，仿佛是用兄长的鲜血书就，刺痛着她的眼睛，也让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火舌开始逐渐舔上宣纸，那被墨汁染湿的纸张在火舌的焚烧下，逐渐焦黑。

    而那“藏”字在火焰的吞噬下，被烙出了一个窟窿。

    在那窟窿之中，正好露出了母亲袖中半截密信。

    那密信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沈知意却还是看清了上面的内容：“七月十五，顾氏雪堂入扬州。”

    子时的梆子清脆地响起，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将窗外的寒鸦惊得扑棱棱飞起。

    沈知意蜷缩在拔步床的最深处，将自己紧紧地裹在锦被之中。

    她微微睁开眼睛，静静地数着窗外梧桐叶落的声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