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推了推眼镜，"视线与第三书架呈西十五度夹角。

    "鲫鱼空洞的眼珠映着日光灯，苏凉想起那天林向阳靠在书架旁翻《时间简史》。

    他后颈的发梢沾着银杏叶，像坠着一串金箔。

    "从十月开始到现在。

    "江小棠的镊子尖划过鱼脊，"只要他在图书馆看过的书，都无一例外的在你的借书本上出现过。

    "窗外传来篮球砸地的闷响。

    苏凉看见林向阳在操场练习三步上篮，起跳时衣摆掀起，腰间闪过银链的冷光。

    江小棠突然把放大镜怼到她眼前，镜片里是林向阳手腕的红绳。

    "拜托大小姐，"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但凡脸上有俩窟窿眼的，都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

    "实验台上的鲫鱼突然抽搐，防腐液在托盘里荡出涟漪。

    苏凉夺门而出时，听见身后传来江小棠的轻笑，像只发现松果的松鼠。

    体育馆储物柜散发着汗酸味。

    苏凉把运动服塞进柜子，发现角落躺着块老旧的铜质怀表。

    内侧刻着极小的数字"01"，像是用美工刀反复刻画的结果。

    "那是我的幸运符。

    "林向阳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他湿漉漉的额发滴着水，"上周的物理笔记，"他突然递来本子，"能不能借我抄？

    "暮色漫进窗户时，他们坐在器材室门口对答案。

    林向阳的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苏凉数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首到江小棠抱着篮球出现在走廊尽头。

    次日江小棠用不锈钢勺舀起一片蛋花，在餐盘上划出猎户座轮廓。

    "本周五仙英座流星雨峰值，"勺子尖点在参宿西的位置，"天文馆发放限量观测指南。

    "苏凉把米饭捏成团："物理作业还没......""林向阳上周借了《星象解码》。

    "江小棠突然掏出手机，屏幕上是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