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多情况是她睡了,蒋厅南才堪堪应酬回家。
谢昊馋丰鼎楼的桂花烤鸭,在陈时锦耳根子边念叨了半个多月,秦阮腾出周二一个下午,预约了五点半的套餐。
蒋厅南不请自来。
款大貌扬的坐在谢家那张楠木椅上。
秦阮进门,男人侧过头,俊美异常的面目间嵌着三分微笑,薄唇微张的喊她:“刚还跟妈提起你,你这会就到了。”
蒋厅南自然熟络得好似这就是他家。
陈时锦当然是不会驳他这份意。
那些膈应的话从脑海里闪过也不过是两秒的事。
秦阮眼底抿着几分冷漠,她提步进去:“今天公司不忙?”
“再忙也得先把你哄好。”
蒋厅南嘴角笑意加深,话讲得有模有样。
倘若不是她亲耳听到曲时的话,或许她也能陪着他逢场作作戏,事实是人一旦心里膈应,演戏都是皮笑肉不笑的。
秦阮发现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般心不动魂不颤的陪他笑,陪他装。
蒋厅南跟陈时锦说:“妈,都怪我工作太忙,平时没时间陪阿阮,这不前几天生我气,到现在还没哄好。”
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又怎会看不出她情绪异常。
秦阮的心压着块石头,沉甸甸的。
她握着水杯转过身去,用喝水的姿势掩盖蓦然间涌起的心酸。
“阿阮,听着没?”
陈时锦叫她。
再掩就有些过了。
秦阮到底是个脸装不住事的人,两边腮帮微微泛起红。
她把包夹在腋下:“那你跟阿昊说一声,我晚点再带他去。”
蒋厅南盯着她,适时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相隔不到一米远的距离。
他抽过烟,淡淡的烟草味随风飘进秦阮鼻息,他步调均匀的紧随其后:“那晚之后你就变得很冷淡,我要是不来谢家堵你,你打算躲我躲到几时?”
秦阮一直走,脚不带停,鞋跟磕得地板咯咯作响。
浑身像是泡在酸菜缸里,从上到下都是酸的。
她说不清对蒋厅南是动的哪门子情,心会难受,也会忽上忽下。
“秦阮,你说话。”
他声音加重,在这四月底的天气里如同裹着层冷霜。
秦阮脚顿住。
她想开口的。
却在开口的前一秒,突然意识到她没有资格质问,她凭什么质问?
第71章
在意,亵渎
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爱的结合,现在她要问蒋厅南那晚为什么不坚定选择她,何其讽刺。
他是说过几次爱她,但逢场作戏这种事当不得真。
秦阮扭头道:“半年时间只剩两个月了,我不想让自己走的时候太狼狈。”
蒋厅南直视她,眼神真挚清澈:“你可以选择不走。”
那种感觉又来了,心跳加速,气血上涌。
人一旦接受了某种设定,八百句解释都拉不回来。
蒋厅南像是有什么感应,有意无意的问:“是不是有谁跟你说过什么?”
秦阮抬了下脸,黑白分明的眼里忍着想要揭穿一切的冲动,不假思索:“你要这么说,我倒还真觉得挺好,只要我一天在蒋家,谢氏就能吸一天的血。”
话多难听她就说得多难听。
她以为他会生气。
结果是蒋厅南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只要你想。”
秦阮怼人的话都想好了,他跟她玩这套。
她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那我想的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