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沉下来，程月后背起了一层汗，声音也陡然严厉起来。

    “上班时间你们俩去买什么东西？韩若星正愁抓不住我们把柄呢，你这不是把把柄往人手里送？”

    周燕也很机灵，立马就听出了程月话里的不对劲，赶紧道，“我知道，可我说话宋组长也不会听啊，她要给顾小姐挑订婚礼物，我哪里劝得住？”

    苏婉琴猛地抬眼，“那个顾小姐？”

    周燕一惊，“苏……苏总？”

    “哪个顾小姐，说清楚。”

    周燕支支吾吾，程月呵道，“苏总问你话，实话实说就是，有那么难回答？”

    周燕这才小声道，“就江盛集团那个顾小姐，顾景阳啊。”

    苏婉琴“啪”得一声，将文件狠狠摔在桌上。

    周燕噤声。

    程月虎着脸道，“赶紧让宋小姐回来！”

    “不用！”苏婉琴冷着脸，“让她买，让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回来了。”

    周燕慌慌张张挂了电话，程月收起手机，小心翼翼端了杯水过去。

    “苏总，上回您说之后，家玉这段时间真的挺用功的，她跟顾小姐的关系不是一直都挺好？如今顾小姐要订婚，她去挑选礼物也正常。”

    苏婉琴冷笑，“你真的觉得她是记挂着和顾景阳那点交情？”

    程月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句，“宋小姐还太年轻。”

    “人废还年轻不年轻没关系。”

    程月不敢接话了。

    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说，但苏婉琴心里，肯定还是最疼这个女儿，她筹谋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这唯一的女儿。

    等那股怒意下去了些，苏婉琴才道，“你帮我挑份礼物，顾家嫁女，虽然姑爷不是什么世家，但该有的排场还是有。”

    程月应了一声，刚要出去，苏婉琴又叫住她，“算了，你不用准备，忙去吧。”

    等程月离开之后，苏婉琴拿起手机打给了宋万千。

    宋万千在一周前去了京都，听说是京都那俩老东西做了手术，他前去探望。

    要是以往，她还要去那俩老东西面前装装样子，这些年她一直做得很好，他们虽然对身为韩雅兰好友的她和宋万千结为夫妻这件事难以接受，但因着宋天骏和宋家玉的感情好，对家玉尚可。

    但韩若星回来之后，这份尚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就懒得再做那么全的戏。

    自从韩若星回来之后，宋万千对她的态度就总是忽远忽近。

    夫妻二十载，她非常了解宋万千的为人，一面怕跟她和家玉太亲近，亲生女儿难接受，另一面又怕太疏远，对不起她曾经的救命之恩，和二十多年的陪伴。

    这些愧疚，随着之前她在认亲宴上她下了韩若星的名字，和后面宋家玉对韩若星的几次针对以及偷偷藏起顾景琰的事已经所剩无几。

    她必须每一次，都利用到需要的地方。

    电话接通，宋万千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带着点沙哑，有些清冷。

    “怎么了。”

    苏婉琴一怔，“你声音怎么回事，生病了吗？最近京都一直下雨，是不是着凉了？”

    宋万千清了下嗓子，“没有，刚睡醒，嗓子有点干。”

    “润喉片带了没，含一粒，腿疼不疼，之前给你装的盐袋，晚上睡前记得放膝盖上敷半小时，不然稍微一变天，旧伤就要疼。”

    宋万千“嗯”了一声，随后又说，“若星说景阳要订婚了，我订了后天的机票，到时候回去。”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你后天回来我们再挑礼物吧，你跟顾家长辈交情好，这事儿不能马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