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结账时林愚看见他钱包里的照片——二十出头的青年抱着电吉他，耳骨上一排银环在舞台灯下泛着冷光。

    收银机弹出的硬币滚到货架底部，两人同时弯腰去捡。

    她的额头撞到他下巴，薄荷须后水的味道混着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雨势渐弱。

    林愚坐在便利店台阶上抽烟，看宋去厄将面包掰碎喂流浪猫。

    猫群中独眼的那只蹭过他裤脚，留下湿漉漉的爪印。

    当他起身时，夜空正好裂开道缝隙，月光像圣水浇在他肩头。

    "那个纹身。

    "她朝着他背影喊，"为什么要划掉？

    "宋去厄驻足在积水前，倒影被涟漪扯成模糊的色块。

    "因为发现有些誓言，"他的声音比夜雾还轻，"划得再深也抹不去。

    "林愚碾灭第七支烟。

    便利店灯牌在他身后渐次熄灭，最后一丝光晕描摹出十字架项链的轮廓。

    首到他的身影完全融入夜色，她才摸出偷藏的照片残角——电吉他青年耳垂上，铂金十字架正闪着和今天同样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