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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听见胸腔传来金属共鸣声——那是上个月生辰时，老朝奉给他换的鎏金怀表在疯狂倒转。

    "醒醒！

    "后脑传来剧痛，陆熵猛地睁开眼。

    老朝奉的烟杆还冒着青烟，柜台上的怀表安静如初。

    门外更夫正敲着三更天的梆子，仿佛方才的异变只是幻觉。

    "第七次了。

    "老朝奉独眼里泛着幽绿，"再碰这些时蚀遗物，小心被拖进永夜海。

    "陆熵低头看着掌心，一道青铜色疤痕正在缓缓消退。

    这是他自幼的怪症，每当触及时蚀之物，血肉便会机械化。

    柜台下的铜铃突然疯摇，后院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两人冲进后院时，青石地砖己全部翻起。

    虬结的树根从地底拱出，缠绕着一具水晶棺椁。

    棺中女子与方才的客人一模一样，只是心口插着半截断剑，嫁衣被血浸成黑紫色。

    "永安巷..."老朝奉的烟杆坠地，"三十年前消失的永安巷！

    "陆熵突然想起女子临别时的耳语。

    她将染血的婚戒按在他掌心时，发梢垂落的水珠在半空凝成冰晶："去地窖最深处，找那本《时渊录》——你们藏了我三百年，该还债了。

    "地窖入口在古槐树下悄然洞开，腐朽的檀香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陆熵举着烛台往下照，石阶上布满干涸的血手印，每一枚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烛火突然变成幽蓝色。

    他听见无数齿轮开始转动的声音，仿佛整座当铺正在蜕去人间的皮囊。

    怀表在他腰间疯狂震动，表盘渗出猩红液体，逐渐勾勒出一行古老篆文：时蚀元年，归零者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