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摸到袖中玉圭越来越烫，仿佛有活物在啃噬皮肉。

    路过西首门时，守城兵卒的甲胄泛着青黑，像极了祖父临终前念叨的"那夜金川门前铁衣寒"。

    "林御史倒是勤勉。

    "司礼监掌印王振翘着兰花指掀开轿帘，胭脂味混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这腌臜物件也敢污圣人的眼？

    "林墨躬身递上玉圭，指腹在断裂处重重一划："下官听闻陛下近日苦寻祥瑞，此物虽残，却是黄河清淤时所得。

    "鲜血顺着玉纹蜿蜒成符咒般的纹路，"您看这血色......"老太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尖利的护甲几乎掐进肉里。

    混浊的眼球凸起，盯着玉圭上渐渐变成暗金色的血渍："太祖显灵！

    这是太祖爷的丹书铁券上才有的赤金血！

    "卯时的钟声撞碎晨露，众人跪在紫宸殿的蟠龙金砖上。

    小皇帝赤着脚跑过殿前御道，明黄中衣下摆还沾着丹砂。

    他抢过玉圭时，林墨故意让锋利的断口划过他掌心。

    "疼！

    "少年天子甩着手大叫，一滴血珠落在金砖缝隙。

    整座大殿的地砖突然渗出血。

    黑红粘稠的液体像熬过头的阿胶裹着铁锈味。

    王振匍匐在地的模样活像只被踩扁的蛤蟆，破锣嗓子劈了音："祥瑞！

    这是太祖显灵啊！

    "林墨低头盯着汇聚到脚边的血水。

    它们诡异地绕过小皇帝，蛇一般朝他游来。

    袖中玉圭发出蜂鸣，视网膜上炸开墨字：”绑定成功新手任务：制造户部贪腐证据链奖励：祸乱值×300“"林爱卿。

    "小皇帝蹲在他面前，还带着奶膘的脸突然凑近，"你的眼睛怎么变成竖瞳了？

    "林墨抬手摸眼眶，指尖触到冰凉的鳞片状纹路。

    王振还在砰砰磕头，完全没注意少年天子抽搐的手指正以诡异角度在空中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