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爱，果然还是做出来的。

    其实分开也很恼人。男人就像是风筝，飞远了几乎就联系不上了。这个人出去的时候，联系的时间论起来也不多，微信几乎不会按时回，视频电话也只是三天两头，联系频率甚至还比不上当初和孙强的异地恋。刘迪也隐晦的问过她怕不怕他一走了之，她也设身处地的想过这个问题。比如把自己带入了他母亲当年的境地——经常离开的孩子父亲和等待的女人。如果她的世界只有他，那分开期间漫长的期待和等待，恐怕真的会熬疯女人。

    可是现实是她在国内还有两个男人，还有几十个员工嗷嗷待哺。她忙的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男人回不回来出不出轨的问题。

    她闭着眼，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感受着浴缸潮汐，没有说话。

    “我给Alex入枫叶国籍了。”浴室里突然响起他的声音。他胸膛微微震动，传递到她的耳朵里。

    “嗯。”她嗯了一声，又捏了捏他的手指。这是他本来就说好的。

    “这次我带着Alex，也去见了一些朋友。”他又说。

    “嗯。”她又嗯了一声，十指和他在水下交缠。

    他自己是五六岁之后才被父亲正式带着出现在社交场合的。比起他的风流父亲，他显然想给Alex更多。

    就像是个真正爱孩子的父亲一样。

    就像父亲带着何容。

    “Susan你有没有兴趣接一家公司管？”他的声音突然又响起，轻轻的。

    “嗯？”林素愣了愣，这次抬起头，给了他一点反应。温水泡得全身发软，她声音沙哑，“怎么突然说这个？”

    “妈咪和我，都看见了你在创业。”男人看着，说话的声音慢慢的，“而且做的还不错，不是玩票。”

    “当然不是！”她提高声音，微微皱眉，“我怎么可能把别人的生计当玩票呢！”

    几十个家庭在她身上。比如老张，供着房贷，和两个孩子；比如Lion和Leo，是家里的顶梁柱——今天是天和结算的日子；比如小吴，家里还有个弟弟靠她供养；比如餐厅的张阿姨，一个人出来餐厅上班，养着儿子和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老公。她还算是良心的老板了，包吃包住，租了三四套群租房安顿这几十个人，给他们安装了足够的空调洗衣机，让小吴排班

    每周去查安全用电。S市那么魔幻，有人空闲着四亩地的豪宅，有人已经住上了棺材房了，世界早就展露了巨大的参差。

    就和她以前一样。

    几千块，出卖劳动力，是大部分人唯一的收入来源。

    白天和黑夜交错。

    光明和阴暗区分。

    如今她躺在这里，这个浴缸，已经比群租房客厅面积都要大。

    是进入阳光区域了。

    “我这次过去，和妈咪商量过了，”这个光明之中的男人看着她。他水下的手指反握住她的，声音温柔，“Susan你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给你一些生意，让你先练练手。”

    “嗯？”

    林素这次真的嗯了一声，表情惊讶。

    这完全是她意料外的东西。

    何家的生意？这么信任她？

    “你有财务经验，在深蓝的时候就做的不错了，人也很有想法。”

    他看着她微笑，看着她的眼睛。肯定了她的能力，也告诉了他的想法，“我觉得你可以试试。人总是要有点压力的——”

    “现在这点压力，显然还不够。”

    “你觉得呢？”

    他看着她，面带微笑，一字一句，似乎也暗示了什么，“妈咪之前，也是这么，一点点接手家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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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自律他律